王烈一见这裨将如此谦卑态度,却是仔细打量这宋南,见他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生的也算面宽耳大,相貌堂堂。
对方既然循礼,王烈也不妄作恶人,却是直接在马上还礼:“请恕我甲胄在身,不能下马还礼,但请宋将军为我等做主,不要让我们这些为大晋流血的人伤心。”
王烈这样不软不硬的回答,让宋南更是尴尬,他根本无权处理所谓的同僚间的争端,只好无奈道:“大人,这些人虽为我禁军中军,但并不是我管辖,我也没办法处理,莫若你和我去中军军营,见过我们的领军统领,他自然会给您一个说法,而我也好有个交代……”
一干狂澜军将士却是立刻喧嚣起来:“我们不去中军军营,若去了你们以多欺少,再杀人灭口该当如何?我们现在就要公正的解决。”
宋南闻言,脸色尴尬,看向王烈。
王烈却不理会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冷声道:“宋将军,你却把我和我手下这帮兄弟当做什么人?罪犯么?我来长安不是见你们中领军统领的,我要尽快拜见至尊,以表我狂澜军上下匡扶晋室,收复中原的决心,你让我去中军,你有了交待,耽误了见至尊,或者我们在那里有了意外,那至尊哪里谁去交待?”
宋南闻言,打了个激灵,他这才想起来,王烈是来拜见至尊的,而王烈的老师刘琨乃是司马邺眼中最忠心的肱骨之臣,自己若真把王烈带去中军军营一自己那个小心眼的中领军统领伤了王烈,那司马邺还不拿中军问罪?
就算司马邺现在手中没有什么实权,可毕竟是皇帝,是天下的至尊,想杀他这么一个没有靠山的裨将还是容易的很。
而且,就算司马邺能不杀他,刘琨,还有那些和王烈交好的势力,哪一个没有杀他的能力?
想到这些,面对王烈冷冽的目光,宋南丝毫不怀疑这个杀人如麻的少年可以在下一刻砍下自己的脑袋。
宋南汗流浃背,拱手道:“小人不敢,大人乃是我大晋的英雄,小人岂敢把您当罪犯,更不敢陷害你们。小人只是想请大人去和我家统领说话,毕竟这件事情上,小人做不得主,若大人不去,小人也没有办法,但小人情愿为大人担责受罚”
王烈闻言,冷笑道:“担责?我有什么责,难道你没看见我们是被这些人攻击,奋起反抗么?难道你的意思我们脑子有病,面对比自己人数多出几倍的人马,面对代表我大晋威严的中军还敢主动动手伤人么?所以,你要搞清楚,责任在他们,在你的这些袍泽”
宋南被王烈的气势完全压住,却是冷汗连连,忙道:“是,是在我的这些袍泽,是他们不该……”
那躺在地上,被苏良踩住脑袋的守门军官却是呜呜的想要说话,心底不断暗骂:“你们是没病,但你们有什么不敢做的么?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而且事后才穿上军装,分明就是想把责任推给我们?难道就真不怕有人作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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