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魏梁只是个县令就能轻易压制吗?我早告诉过你,他在朝中的靠山不比咱们的小,而且还是简在帝心的人物,真要与之起了纷争,你我也未必能讨得便宜啊。何况,这案子本身他就占理,他若不肯罢休,我们确实难以强求。”
沈寒瞪大了眼睛,他所以会一直撺掇知府大人把案子压下去除了自身利益相关,也是因为知道对方靠山及相关内情的。在他看来,如今两淮诸多地方官员中,还真没几个背景能与自家大人相比的,现在却得到了这么个说法……
半晌后,他才迟疑着道:“那依着大人的意思,此事就这么算了?”
“不是就这么算了,而是该把案子切切实实上报朝廷了,也跟巡抚大人通个气,双方同时上报,好让朝廷名正言顺地解决这一案子了。”
“可……可这……”沈寒都被惊着了,半天才慌道:“那贺郎中那儿又该如何解释?此事可与他密切相关,之前他又来信……”
“信我早就烧了,至于他贺弼真如何自处,就看他的本事和造化了。”
“可……可他不是陆相的人吗?府台您也是……”话说到这儿,沈寒却被对方拿眼一盯,顿时反应过来,后背生寒,同时已住了口。
如今朝廷陛下之下有陆唐两相各持朝政,门下官吏无数,工部郎中贺弼真和这位狄冠月都是陆相门生,堪称一党。但是这种事情也就私下里说说,是绝不可真拿到台面上的,不然就是结党营私,够任何喝一壶了。
一眼制止了对方的说辞后,狄冠月才嘿了一声道:“本官已经尽力帮他把事情压了数月,如今力有不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倘若他真因此案而在接下来的京察年里出了什么差错,我也只能说一句爱莫能助了。”
顿了一下,他又看了眼有些惊慌的属下道:“对了,这次你把相关案卷都整理齐全,送往京师的同时,也别忘了把这本,还有那什么封神演义也一并送去。我听说陆相素来喜欢看这些话本,既然能在城中风靡开来,多少是有些意思的。”
“下官明白了,我这就去作安排。”沈寒只觉着后背和心头阵阵发冷,但还是恭敬地行礼领命,这才脚步略显蹒跚地退出堂去。
见他离开,狄冠月只是双眉一挑,口中念叨了一句:“李凌……”把这个名字深深记在心底,才又若无其事地重新埋首案牍之间。
而沈寒却是在回到自己的的官厅后,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刚才知府大人给他的压力可实在太大了些。而更叫他心惊的,是他已经从对方的言辞里听到了某种暗示——狄知府竟有意借着这次的案子把工部贺郎中给拿下,然后再取而代之!
本以为只是自己多想,但在坐下深思后,沈府推又觉着自己的猜测**不离十了。因为狄知府的身份摆在这儿,他是五品知府,再往上走一走,正好合上了四品郎中一职,而且他也是陆相颇为看重的年轻官员,一旦把贺弼真赶下去,他的机会确实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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