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似乎都已经过去的事,但是他们都已经变成于你身体的一部分,变为你的经验,知识和营养留在身上。
故而一个人现在遇到问题时,所要解决问题的方法手段,其实都是依赖于你过去的经验实践而作出的判断。
反过来,求古于今,谓其不往。
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遗憾,比如说我二十年再努力点,绝不是今天这个鸟样。
当初我不说那句惹妹子生气的话,她现在早是我老婆了等等。
考试时候那道题如果再认真一点就不会错了。
但其实不然,就算重活一次,该堕落的还是会堕落,那个妹子也不会成为老婆,遇到那道题目该错还是会错。
为什么这样?因为今天的你与过去的你,所处的条件环境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我们常常为史书上发生的事情而感到痛心,总想若是我该如何如何,但历史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当然除非你是穿越者,因为人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故而不要为过去后悔,因为除了自己菜,没有第二个道理可讲。但是你从中吸取了经验教训,凡杀不死你的,都使你更强大了。
这就是物不迁论的精髓。
往物而不来,今物何所往?
过去的事情不成为今天的你,那么今天的你又将何处去呢?
咱大宋的国策为啥是要强干弱枝,以文御武呢?明知道练出来的兵都那么烂,打都不能打,为啥不回到唐朝时藩镇的格局,让武人为节度使领军呢?
章越说完之后言道:“经即为俗也,为世人约定俗成之理,史看似已是远去,咱们平日用不着,但遇疑难之时,那便是真的道理!”
“若是人若不顾俗理而行,那么说出的话将无人信服,但一味顾于俗理,如同屈服于流俗,离真正的大道越行越远了。故而必须以史来纠正经义之谬。”
“吾等为馆职,为何要熟读经史,以备天子顾问?子宣明白了吗?”
曾布此刻站起身来,方才的傲色丝毫不见,以一副拜服的神情道:“章正言高见,布受教了!”
章惇对王安石言道:“余尝闻贤人君子,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故潜居抱道,以待其时。”
“王公出山,正得其时也,今上求治于大臣,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天下除了王公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胜任此事。至于王公向官家变风俗,立法度正为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事。”
王安石闻言微微点头,但面上却是不置可否的样子。
章惇没理会王安石冷澹的表情,继续道:“所谓变风俗,何为风俗,便是本朝百年以来因循守旧的风气,朝中大臣抱儒家经义,句句圣贤之言,而不知如今已是危急存亡之秋。”
“经义不变,风俗不会变,朝中这股因循守旧的尸气便不会散!故而要编写新的经义,明令推行天下习之,变字太缓,不如一个厉!士子不习新经义者,不许做官!”
“至于立法度,在于如今朝廷威信荡然无存。无威信则无法度,商鞅南门立木,千金一诺为何?因为要立法度,在于言之而必行,行之而必效!”
“当初范文正公变法,满朝文武反对,官员们都上下不一,又怎怪天下之人将信将疑,于朝廷新颁布律令阳奉阴违,为何这般?就是在于朝廷的威信不立。”
“故而我向王公提请,日后立法,但凡有一句妄议新法者,当立斩于南门之外!”
“放肆!”王安石拍桉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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