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千离和她是同类人。
可是她死了……
纪舒宁失落地垂着头,刚刚才知道有一个同类,这个同类却死了,花千离穿越到了比她更早的时间里,她们还没遇上,就死了……
纪舒宁哀戚地摸了摸小提琴,“我果然就是个悲剧……”
简直就是个大悲剧。
管事问:“姑娘可会?”
纪舒宁点了点头,“会。”
她只会几首,算熟稔的,也就是《直到最后一刻》,曲调忧伤,和她现在郁闷的心情正相符。
纪舒宁将小提琴轻轻放到肩上,用锁骨和脖子夹住,左手摆好位置,右手拿起拿起琴弓,微微侧着头,轻轻地拉了起来。
滕宣在楼上看着,纪舒宁以为他看着白衣女子的目光,像是看到了全世界,却不知此刻滕宣看着她的目光,却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人的存在,就连滕宣自己——也不知道……
纪舒宁的唇微微张着,手上的动作熟练而流畅,每一个音符从弦上倾泻出来,都代表了她此刻低沉的情绪,她想起了总是板着一张脸的爷爷,想起了总是被爷爷震慑住的父亲,想起了总是温温婉婉的母亲,想起了刚毅的大哥二哥,想起了外表斯文内心流氓的三哥……
在想念中,她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满堂的鸦雀无声,沉醉在她的音符里,纪舒宁在最后一个音调倾泻完毕的时候,敏锐的耳朵突然听到了一声轻轻低吟声……
在她拉曲子的时候,有人在轻轻的哼……
纪舒宁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看到了一个以南的死角里,一闪而过的黑色衣袍。
“喂——”纪舒宁甩开小提琴,身子如豹子般的凶猛,踩在堂中的桌上,追了出去。
“啊——”堂中大乱,富家小姐们因为她突兀的举动而慌乱地尖叫,滕宣飞身下楼,搂住白衣女子的腰,将她带离慌乱的大堂。
楼上,对面的雅间,微微打开的窗户里,儒雅俊美的男人浅浅一笑,折扇在掌心轻轻地敲了几下,离开了魅离楼。
纪舒宁一直追着黑影在跑,黑影看起来似乎不会武功,却和纪舒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宽敞的黑色斗篷鼓起,纪舒宁分辨不清她到底是男是女,胡乱地喊着,“喂,花千离你站住——”
追到了一个小巷子,黑影不见了踪影,纪舒宁在小巷子寻找着,“你是花千离对不对?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一定是的对不对……”
她就像是自言自语,没有人呼应她。
“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你出来啊,我只是想见见你,我们是同一类人,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乡遇故人,我本来以为我会在这个未知的时空里有了一个朋友……”纪舒宁垂头丧气,“算了,你一定是难言之隐,我也不勉强……”
纪舒宁在小巷子蹲了一会,没人出来,她拖着脚步,一步三回首,失望地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在消失在小巷子里,那个黑影才从从角落里出来。
黑影藏在斗篷之下,只有一双历经沧桑冰凉的眸子,看着纪舒宁挤开的方向。
身后有人在朝她靠近,黑影目光陡然凛冽起来,男人低沉而眷恋地唤着,“阿离……”<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