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表兄啊,到下面锻炼这些年,还真是成才了,这人情往来,都搞到公府上了,不逢年,不过节的,送什么礼,还把舅舅请出来,他意欲何图?”刘煦叹了口气,问:“都送了什么,不是什么黄白之物吧!”
闻言,管事赶忙答道:“只是一些海货及方物,并无珍奇,想来只是知州记挂着殿下,略表一份心意。另外,国舅留下了一封书信!”
顺着管事的手势,刘煦从书案间一堆文书面上取过那封信,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下,并未拆封。这是一封来自耿继勋的信,上边除了一些问候,便是向刘煦汇报他密州任上的政情,以及在密州配合朝廷新政的一些情况。
当然,透过那字里行间,刘煦敏锐地察觉到了耿继勋来此信的用意,他想挪挪位置了,最好能够调回京中。
说起来,当初耿继勋外放,还是刘煦的授意,时间一晃而过,已然近十年过去了,而耿继勋也从县官做起,直至一方知州。
十年的时间,能有这样的升迁履历,在当下大汉的官场,不说鹤立鸡群,也算飞速升迁了,这背后,当然少不了刘煦的支持。
耿继勋此信,刘煦倒也没有生怒,觉得他不知足,反而牵动了他的心思。作为皇长子,刘煦是开府最早的,也是参与朝政最早的。
这些年,得益于身份与权力,也积攒了不少人望,手中也网罗了一些人才,在朝廷内外提拔了一些亲信。
刘煦手下,或许不缺可用之人,但真正值得信任,可付心迹,还是比较缺乏的。
而如果让他挑选一些值得托付大事的人,第一反应,还是耿家父子,血缘的联系,总是让他们更值得亲近。而耿家父子乃至耿氏一族的富贵,也多寄托在刘煦身上,早年刘时候,多得益于耿宸妃,但宸妃去得早,那份恩泽的保质期也难持续如此久。而最近十多年,刘皇帝对耿家的关照也基本是看在刘煦的面子上。
要不要将耿继勋调回京中,刘煦不由得做了些认真的思考。良久,抬眼对管事吩咐道:“此前吐蕃首领赠送的礼物,选一些,送到国舅府上,尤其是那些药草、药酒,就算是回礼吧!”
“是!”管事躬身应道,略作迟疑,道:“殿下与国舅乃是血脉亲戚,如此,是否生分了?”
闻言,刘煦只抬头瞥了一眼,管事顿时一惊,赶忙道:“小的多嘴!”
刘皇帝的这些儿子,受其影响,虽各有性格,但在为人处事以及言行举止上,多多少少存在一些刘皇帝的影子,很多都是下意识的模仿与学习,而刘煦,算是诸兄弟中最像的一个。
“恩科开考之期已定,接下来三两月内,将陆续有学子学吏来京备考,府上关注一下。此番制举,乃是陛下施恩,朝廷大事,对于边鄙远来抑或贫寒士人,能帮衬就帮衬一二!”刘煦又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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