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定当秉承先父之志,竭忠报国,矢志不渝!”面对皇帝的温言勉励,边定显得很激动,当即毒誓道。
边定乃是乾佑老臣边归谠之子,边归谠是老来得子,而距其离世也快三十年过去了。对个人与家族而言,三十年的时间,足以发生沧海桑田般的变化,而在过去的三十来年间,边家有些家道中落的意思。
而边定从少时起,立志重振家业,多年苦读,又在地方为吏近十年,如今考上进士不算什么,但被皇帝亲口点到,还提及早已被人遗忘的老父,如何能不感激振奋,毕竟边家振兴有望了......
“丁谓!”刘旸又唤道。
很快队伍中,站出一名颇具“姿仪”的青年,言语中也抑制不住兴奋:“臣在!”
刘旸扫了丁谓一眼,不得不说,这副卖相,初见之下,还真不那么让人心喜。不过,面上刘旸却淡淡然的:“你是本科士子中年龄最小的,文章却是最为胆大的!朕且问你,你一个生长于苏州的南方士子,何以对西北边务如此了解,说得头头是道?”
面对天子询问,丁谓极力地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肃声应道:“禀陛下,臣弱冠之时,曾与三五好友偕行,游历西北道州,遍访地理人情,收获很大,记忆犹新,因而斗胆妄言边事!”
此次进士科的策略、实务,都有边事的题目,刘旸显然是看过丁谓文章的,因有此问。
“游学之旅不容易吧!”刘旸问道。
“禀陛下,非但不容易,还几经危险,几乎丢了性命......”
“数千里的游学经历,很是难得!”刘旸点头道:“日后若是做了官,但愿也能沉下心来,为国谋忠,为民谋益!”
“是!臣谨记陛下教诲!”丁谓赶忙应道。
“孙何?”抬眼,刘旸又唤到一人。
就在丁谓身旁,一名风度儒雅的中年站了出来,举止更加从容:“臣在!”
刘旸道:“这一届有不少天赋异禀者,少具英才。听说你十岁便能识音韵,十五岁写文章便能引经据典?”
闻问,孙何显得很谦虚:“陛下谬赞,臣不敢当。写文章,臣犹待学习,至于经世达务,则有如蒙童......”
闻其言,刘旸笑了笑,没有表示什么。沉吟少许,缓缓起身,步至御座前,严肃地道:“在场2二百又五名进士,都是朝廷精心挑选出的人才,你们将来,是定然要为官、育民、治政、执法、理财乃至从军的,朕对你们只有一句忠告,学以致用,为国为民,不要辜负中第前吃的苦......”
“谨遵陛下教诲!”众人齐声拜道。
刘旸再回宝座,瞥了郑元一眼,轻声道:“宣诏吧!”
很快,今科一甲的名单正式公布了,探花边定,榜眼丁谓,状元孙何!
并且,这一届的人才,还真是不少,除这三人外,另有钱若水、俞献可、洪湛、曾会、周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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