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这边,大汉皇帝刘承祐正与朝堂诸公着恼着,缘由很简单,天公不作美。
河北又闹灾了,地震。此次地震,波及范围很广,幽、定、沧、贝、深、冀为主灾区,恒青邢洺亦受影响,诸州官民,人虽然没死多少,但财产损失无算。
似乎有那么句谚语,大旱之后必有大震,但于大汉而言,这灾害的频率也实在有些频繁。旱灾,蝗灾,地震,还基本集中在河北
自立国以来,河北诸州中能自足者,也就恒、青寥寥数州罢了,并且仅是勉强的程度。
似沧、贝、深、冀这样在两年间有所恢复者,还能流着泪舔舔伤口,但是似幽州、定州这样的地方,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定州,义武军节度,大汉边陲之地,周遭虽为恒州、幽州等重地,又为边防要塞,外可凭太行之险对抗契丹,内则扼成德、卢龙之咽喉。
如此要地,却如山南西道的金州今陕西安康一般,几如遗弃之地,平日里不管不问的,任由匪性十足的节度使孙方简折腾。然其地户不过万,地偏民疲,此番震灾,也忍不住主动向朝廷上表,姿态放得很低,请求调拨钱粮。
幽州自不必说来,兵灾不断,就没太平过,治下生产就一直没恢复到正常水平过,其内军、政、民矛盾尖锐,人口不断流失,比起两年前,幽燕之地的汉民已经不足当初的一半。就这样的情况,还需养近两万步骑,御防契丹,时刻准备应变。
燕王赵匡赞,在幽州地界,虽然没有其父赵延寿的威望,但也还是颇有能力的一个人,施放了许多安民政策,协调治下矛盾,勉强维持着他“幽州共主”的地位。可以说,赵匡赞在幽州面临的情况,比起刘承祐初继位时,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不,地震一起,赵匡赞又很习惯性地向朝廷“打报告”,要钱要粮,且直接狮子大开口,要麦、粟各五万石,为朝廷断然拒绝,经过商议之后,忍着滴血的疼,削减着自东京调拨一部分钱粮北上支援,至于削减额度,一半。
讨要钱粮,拒绝,商议,削减输送这大概是一年多以来,幽州方向与朝廷之间的交流方式。
至于定州方面,朝廷就没那么大方了,下诏,若定州百姓家园堕毁,稼苗夷坏,可南下恒州就食。
至于其他州县,朝廷只有严令敦促诸州,各救其灾,各安其民了。
地震的影响仍在,远未消去,兖州、郓州、齐州接连上报,州内有蝝生,诸州虽未报旱,气候却也颇为干燥,蝗灾又来了。
未几,邺都高行周报,博州睹蝝生弥亘数里,一夕并化为蝶飞去。朝廷赶紧下令,命诸州做好扑蝗灭蝗的准备,冬麦已然成熟,正值夏收之际,可不能再似去岁那边,粮食减产过分。刘承祐想将高行周自邺都调回东京,已经想了半年了,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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