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即便被攻破了,汉军的兵锋、士气,都将得到极大的削弱。在其南,更有漫天、绵谷、剑阁、葭萌等险关要寨,汉军若一座座地打,再多的兵马钱粮,都难以支撑消耗。甚至,我们还可以拆毁栈道、桥梁,以绝其进军路途......”
王昭远说得神采飞扬的,一通分析下来,似乎自家的优势,真的很大。
不过这个时候,宰臣毋昭裔又开口了:“陛下,依王枢密的策略战法,这必将是一场耗日持久的消耗大战,川道对汉难行,对蜀亦然。如欲供给北方数万大军,则需要征集倍之的人力,用以转运军需物资。
眼下,已然入秋,农时将至,劳役过多,只恐耽误了秋收。近年来,各地民乱颇多,强征民力,也怕引起更大的民乱。再者,朝廷的财政拮据,诸仓储备都不足,短时间内,也无法抽调出多少支持作战消耗。
另外,还需防备陵、荣的獠贼,趁机复叛,尤其仁寿周边的獠贼,距离成都太近了,不得不防备......”
听毋昭裔这么一说,孟昶面色也不禁苦了下来。王昭远却不吃这一套,言辞激烈地道:“再是困难,也不能耽误了北方防御?至于筹措钱粮,那是朝廷应为之事?国难之际,难道还要吝啬于成都的粮仓、武库吗?”
“再不济,还可向成都的官吏、富商括借钱粮!将士们浴血厮杀,为国征战,力敌强汉,都是为了保卫他们。不说毁家纾难,捐资献粮,总能做到几许吧!”盯着毋昭裔,王昭远冷冷道:“似毋相公,你家少举行宴席,每餐少吃些饭菜,就足以供养数百军士了!”
听王昭远这么说,毋昭裔有些急了,就像被撕破了老脸一般,指着他道:“你,你,何以狂言乱语?”
“我说错了吗?”王昭远眼神中透着少许轻蔑:“成都粮价飞涨,毋相公家近来获利不匪吧!有粮食运入京中,牟取厚利,就不能支援一些御汉将士们?你饱受陛下厚恩,这等时候,难道还只顾及自家财富利益。若是让前方的将士知道了大蜀公卿们的作为,他们会怎么想,耽误御汉大事,毋相公又有何颜面立足于朝堂之?”
王昭远一番义正言辞,差点没让毋昭裔这老臣背过气去,小心地打量了孟昶一眼,注意到他因王昭远之言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顾不得与之争辩了,当即严肃地请道:“陛下,老臣等必然竭尽全力,调集民力,筹措钱粮,以供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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