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质言罢,薛居正开口了,不过,是对范质所言的补充:“陛下,范相所言,只是朝廷明面上的支出,山阳、燕南两道,遭受兵燹破坏严重,百姓待哺,犹需朝廷支援重建。因战事而伤亡了大量丁壮,又使得民间劳力受创,生产受损。此番春季攻势,诸多民丁难以速归土地,又误了农时,今岁收成必然锐减,从而影响朝廷岁收。
如今,国库空虚,府廪不足,东京粮食,亦需自外州转运,以备不足。另,此番有功将士之封赏,伤亡军民之抚恤,又是一笔庞大的支出。
陛下,朝廷如今,已是不堪重负,形势堪忧啊!”
薛居正呢,这是在诉苦了,自古以来,钱袋子都是不好管的。同时,这也是在向刘承祐施压,希望在之后的支出上,能有些节制
当然,对于国库的情况,刘承祐又岂是一无所知,艰难固然是艰难,但也没有到特别堪忧的地步,只要熬过这一两年,后边就会越来越好。再者,不去官仓中看看,永远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家底。
稍微考虑了一下,刘承祐说道:“国库再拮据,对大汉的功臣却不能有所薄待,北伐的军民,都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志士仁人,策勋酬功,不能有所短缺。尤其是伤亡将士民丁的抚恤,更不能有任何的吝啬拖延!
另,凡为北伐服役出力者,着各地方官府,酌情褒奖。出役丁的农户,影响春耕者,尤其是河北、河东之民,今岁税收,进行一定的减免,此时三司也该拿出个具体的切实可行的章程来,尽快颁布天下,以安民心”
皇帝这一番话落,薛居正的表情更苦了,这是继续往外大笔掏钱的同时,还在减少收入。听他的语气,还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范质则道:“陛下所言,诚然不加,国家的功臣,不能薄待,但也需考虑到的国库的艰难。国家之用,岂止兵事,一时之间,也确实拿不出太多钱帛来。事有轻重缓急,或可逐步落实!”
听范质进言,刘承祐目光投向他,问道:“依范卿之言,何为急重之务,何事可做轻缓?”
稍加犹豫,范质说:“陛下,国以民为本,民以农为重,当先恤百姓,以安农事。另外,对于伤亡之将士民夫,可先拨款抚恤。至于其他有功赏赐,可适当延缓!”
范质话落,还不待刘承祐开口,柴荣就开口了:“适当延缓!是否拖延下去,又可适当减免,到最后,干脆不赏了?”
柴荣这话说得,可是一点都不客气,范质盯着他,心里顿时来气了,说道:“柴枢密因何曲解我意?老夫之意,恰如所言!”
柴荣却道:“范相公待在东京,岂知北伐将士作战之艰苦,他们为国浴血作战,奋勇杀敌,百战余生,得还京师,得归乡里,本冀望朝廷的赏赐犒劳,你却又故作拖延,是否考虑将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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