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帽子一扣下来,张怿终于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旁边儿桓阶赶紧出来打圆场:“侍中所言是也,然朝廷之深意。岂吾等乡鄙之人所能知耶?公子被酒,一时迷惑,还请侍中宽宥。”张羡也再度呵斥儿子:“何不遽谢侍中开导?”
张怿没有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深深一揖,表示道歉。是勋略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又给咽了。他一开始是想啊,你要是真想追求学问,不如跟我回许都去上太学,我再给你找俩好老师——正好算掳走一人质。不过转念一琢磨,要是按照原本历史的发展,张羡其实活不了几年啦,不管张怿再怎么反对起兵,再怎么仰慕刘表,到时候骑虎难下,也就只好接老爹的班儿,这要把他弄走了,张羡一咽气,南方三郡的联盟就要分崩离析。算了,你就继续窝在这乡下地方读死书吧。
张怿被他老爹给轰走了,接下来的酒宴,气氛还算融洽。等到酒宴撤下,郡府属吏陆续告辞,张羡、桓阶把是勋请进内室密谈——是勋也把自己的幕僚孙资给叫了进来。
首先张羡就问,说我这儿偏僻荒远,加上刘表阻断了北去的使者,所以对中原情况不大了解,据说袁、曹已经接上了仗,不知道于今胜负如何呢?是勋当即就把曹操在官渡击败袁绍,继而收取半个青州,自己在河东挺进并州,如今双方大军在林虑附近对峙等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张羡说道,其实前年陈长文奉命而来,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起兵呼应曹公,牵制刘表啦,跟零陵、桂阳两郡也商量好了,暗中歃血为盟,就连武陵刘睿也答应不会阻挠。本来去年春播后就打算动兵的,谁想赶上一场大瘟疫,荆南四郡死了无数的人,所以只好暂且停手。
是勋听了这话就不禁暗中一哆嗦,心说不会吧,这儿有传染病……我是北人,本来跑南边儿来就容易水土不服了,这别再染上瘟疫……赶紧问他:“疫可息乎?”
桓阶说:“侍中勿忧,今冬天寒,疫已息矣。然四郡之内,死亡何止万数,故而拖延至今,还请朝廷体谅下情,不罪我等。”
是勋说既然瘟疫已经止息了,那就赶紧动兵吧,还等什么?桓阶微微苦笑道:“因疾疫所累,去岁收获不丰,故吾与太守议之,当于今秋后再兴兵也。”
是勋心说啥?你们要等今年秋后再肯发兵?那黄花菜都凉了呀!急忙分析道:“吾适才所言,非欲卿等真伐刘表也,牵制即可。中原大战方殷,刘表又使刘备、文聘北上,欲攻宛城,若宛城陷,则朝廷腹背受敌。事急矣,请卿等月内即明讨刘表——若其迁延,即或朝廷得灭袁绍,进讨刘表,卿等亦无功者也。”你们要是现在动兵,不管是不是真的见仗,赢了还是输了,都算有功,要是动得迟了,那就啥都捞不着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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