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傅、新城县公曹德,率曹真、夏侯尚、吕蒙等将,并两千骑士,告祭宗庙、辞别天子曹操,离开长安城以后,兼道而行,入函谷,经新安、黾池,不数日即抵陕县——在后世的三门峡市西侧。 曹去疾平素不常走动,年齿渐长,也逐渐跟他老爹曹嵩似的发起福来,脸也圆了、腰也粗了,这一连数日疾驰,即便是乘车而非骑马,也已经气喘吁吁地快要扛不住啦。于是进入陕县以后,他便下令暂歇一日,且待后日启程。
曹真跑来拜见曹德,说军情紧急,不可延挨,太傅若是不堪跋涉之苦,不如写下一道军令,让我去给您打前站吧。曹德笑道:“子丹休诓吾,何有军情?”曹真说根据是太尉的判断,恐怕蜀贼会偷出子午谷以袭长安。
曹德捋捋胡子,微微而笑道:“吾虽不知兵,亦尝探问诸道地势也。褒斜南北五百里,须过衙岭,险狭难行;傥骆四百八十里,须过太白,传谷道八十四盘,其险过于褒斜;子午未见其险,然甚狭也,南北近七百里。如此孔道,大军难行,是以朝议伐蜀,诸道并进,使不能料复不能御也。今蜀贼若欲先向关中,上当取散关故道以迂回之,下则褒斜、傥骆耳,安敢走子午道而直取我腹心耶?重兵皆在长安,彼大军来则难行,小部来则无益也。”
曹真说倘若夏侯柱国还在长安,或者太傅您已经到了长安,自然无可虑也,可是如今在城内主事的是夏侯楙,那家伙本乃无能……再一想,终究是主婿。也不好直言其恶,于是改口道:“夏侯子林不熟战阵,恐临敌失措。长安若有疏失。关中必乱也,不可不虑。”
曹德说我倒是也听说过夏侯楙不少劣迹。然而他终究是柱国之子,也跟着上过几回战场啊,况且长安城内还有张德容,咱们早到两天,晚到两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宏辅素来谨慎,故虑子午,而群臣多不是之。吾不知兵。子丹以为宏辅所言必中否?”
曹真说我曾经跟随是太尉远征过高句丽,根据我的观察,他起码在军事上并不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听信魏延所言,急赶时间,两道并袭,差点儿就入敌之境却回不来啦——当然啦,我不是说他胡乱指挥,是说他善于因应时势而变更方略。那么在此种前提下,他指出来蜀贼可能突出子午,就不能不多加防范了。
说白了。一个人谨慎过头,听点儿风吹草动就喊“狼来了”,那他的话不能信;可是并不那么谨慎的人。突然间指出某个方向防御有所缺漏,必然有其根由,非危言耸听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曹德说即便如此,你也不必那么着急啊……不如我下令派吕子明先发,去警告夏侯楙关注子午谷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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