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河岭中间都是麦子地,地上已经因为鲜血铸成了冰面太过光滑了,双方的士兵只能踩着不知谁的尸体继续战斗,而双方都指挥官都知道,这是意志力的战斗。野战最强的汉军军团与野战最强的异族的正面较量,双方一旦下令主动撤退,将给自己的士气造成严重的损失。
“请派出援军吧。”乌桓汗王兀立塌焦急地望向熊王伊万诺夫。
但伊万诺夫不为所动,他坐在高高的马车上,眺望着远方汉军后阵,那里隐隐约约有十万汉军正在备战。
“不,还不是决战的时候。”伊万诺夫拒绝了兀立塌的增兵请求,“这是试探,我要看看真正汉军的实力,而且我需要他们先调动主力军队。”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兀立塌说:“如果再打下去,乌桓人全都战死了。”
阿尔卡基笑道:“不,不,不,你们还有三万人士兵没有压上去,放轻松一些,不要在乎一些人的死伤,因为战士的最终归属,就是战场。”
“是的,一个罗刹人,最骄傲的死亡方式,便是战死。”瓦里安卡说。
兀立塌心中大骂,合辙死的不是你们罗刹人,而他手下的乌桓也不是最初的乌桓精锐了,为了这次南征,他几乎抽调了国内十分之一的男丁,许多乌桓战士前线根本只是农民,甚至一些人家为了逃避兵役派来一些老人和少年充军。沿路之上,五万被冻死的人中,有一半是乌桓人,其中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少年。
汉人和犬夷们的杀声和惨叫声从早上响彻到了晚上,天色黑了下来,双方不得不后撤。乌桓人首先撤军了,随后鞑塔人也撤军回营,汉军士兵这才徐徐撤出战场,甚至来不及打扫战场。
笃山伯随后派遣五千民夫举着火把进入战场寻找幸存者,而罗刹人也派遣了三千奴隶寻找幸存者,双方民夫与奴隶默契地并没有动手,他们拿走了各自的武器,抬走了各自奄奄一息但还没有阵亡的士兵。
双方的第一天的第一战,汉军以阵亡四千人的代价留住了八千乌桓铁骑和五千鞑塔牧兵,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这是一场惨胜,汉军士兵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们看着袍泽们的尸体,听着受伤的战友们的惨叫,忍不住回忆起白天的死斗,纷纷不寒而栗。
白虎军第七团、第八团、第十团、第十一团均伤痕累累,而尚未参战的第九团与第十二团并非受到笃山伯的保护,而是因为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临时拉来充数的乡军。乡军们大多执行保护县城的任务,平日里也就是打一打土匪,而土匪又很不容易与军队正面交战,因此这一次正面与犬夷的战斗,让乡军们认识到了战场的残酷性。
“我们胜利了吗?”一个新兵问。
“不,这只是开始。”老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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