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有点无奈,包办婚姻就是这样简单粗暴,两人文化不同,语言不通,却被强行的婚配,这怎么沟通?
艾希思忍着他的脚臭,给他仔仔细细洗了脚,然后将洗脚水倒在外面,回来之后自己洗脚洗脸。张孝武坐在一旁看着她,心情很复杂,艾希思回身望着他的时候,见到他盯着自己,顿时脸一红,心中想到了母亲的叮嘱,脸色更加绯红了。
洗漱好后,艾希思俏生生地走回到床铺旁,坐在白色的大床上,低着头不敢看张孝武。萨丁人婚礼尚红,而他们崇尚白色,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们出生、婚礼、葬礼都崇尚白色色调,所以看到某家挂满了白色,你不知道人家是葬礼还是婚礼,或者是庆祝婴儿出生……
张孝武走向床铺,艾希思吓得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钻进了被窝,把自己的脑袋藏在里面,但张孝武只是从木床下掏出了睡袋,放在地暖上,躺在睡袋中。顾清兮活着的时候,特别喜欢和他一起钻睡袋里睡觉,尤其是躺在地暖上,一整个晚上抱着他,而今她睡在外面冰天雪地的棺木之中,而自己睡在布满白色的婚房帐篷里。
艾希思见他似乎走远了,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好奇地看着他整理好睡袋躺了进去,问:“这是什么?”
张孝武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但不知道如何用萨丁语翻译羊皮睡袋,只好说:“床,我的。”
艾希思惊讶地看着他,难道结婚了,不是睡在一起吗?这和母亲说的不一样呀。
张孝武虽然吹灭了油灯,但帐篷中央还有一盆取暖的炭,正在发着红色的柔光,映得整个帐篷里通红,气氛有些暧昧。他的酒喝得不太多,但心情不好,着实有些醉了,便闭上了眼睛。
艾希思下了床走到张孝武身边,小声地问道:“你的名字是不是海格尔·阿扎里?这是萨丁名字吧,你的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清脆动听,有点尖锐,听起来像是另一个世界里叫做大幂幂的女星的语调和语速,但张孝武不懂萨丁语,只听到自己的绰号,便点了点头。
艾希思却是一个小话痨,坐在暖和的地炕上说起了自己的故事,说起了萨丁海,说起了小时候的故事,甚至说起了从萨丁海一路跋山涉水,全族走了整整两年,十万族人只剩下一半,而到了塞北又死了一半人。
讲着讲着,艾希思发现这个男人睡着了。
她很生气,这个男人不脱光了衣服搂着自己睡觉,又不听自己讲故事,自己为什么要嫁给他?她决定,明天就告诉哥哥,自己决定离开他。
次日一早,艾希思还在生闷气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将身上的钱全都塞给了她,她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的身上有这么多钱,有金子,有银子,还有珠宝,换成萨丁银币怕是有足足上万,她的眼睛顿时变成了银币的模样,这个小话痨兼小财迷满足地笑了起来,忙让女奴们做好了早饭,服侍他饱饱地吃了一顿。
男人吃饱之后,架上马坐上了爬犁,爬犁上放着一口棺材,随后看了她一眼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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