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璇府上,兄弟俩喝了两盅,永琰便带着几分醉意,骑着马回去了,路上遇到一辆翠幄青帷的马车揽在路上,这路窄,左右都是商贩,走不开,左边是车,右边还是车,永琰顿时就有些烦躁,趁着酒劲儿便喊道:“这谁的车敢在路上拦了爷的路?还不赶开?!”
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哪里敢惹,连忙就要下去处理事情,要将下面拦路的马车牵走。
刘全儿刚刚离开了马车不久,便听到这喊声,忙朝前面正要去古玩店给阿必达夫人熙珠挑选礼物的冯霜止道:“夫人,外面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冯霜止也听到了,皱眉,转过身,看到是个眼熟的人,愣了一下,眼看着那宫里出来的小爷就要开始撒泼,怕自己惹祸上身,便出去了,扶着喜桃跟梅香的手,到了路边,让刘全先过去牵了马车,把路给永琰让开。
那边永琰见到路让开,一紧着缰绳,就准备走了,一回头却看到路边那人眼熟得紧,一下便想起来了。
他想到和珅,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传信之事,还有今日靶场发生的那种种的事情,酒醒了一半,竟然翻身下马,走到了冯霜止的身前来:“没有想到是如今的和夫人,当初的霜止姐姐,永琰方才莽撞了。”
他是皇子,冯霜止哪里当得起如此的礼,忙还礼道:“是妾身的车挡了您,十五爷说的是哪里话?”
永琰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现在瞧着也是翩翩少年来,他身上带着略微浓厚的酒气,道:“还未恭喜和大人升迁,现在霜止姐姐也算是苦尽甘来。”
他不叫和夫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名字,只像是当年叫她一样叫“霜止姐姐”,总让冯霜止心里不安得厉害。想到日后要发生的事情,这个人在乾隆死后立刻处置了和珅……
她不敢小看这个带笑的少年,甚至心里有些害怕,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冯霜止终究还是笑了,坦然承受永琰唤的这一声“霜止姐姐”,永琰是看着和珅厉害了,想要拉拢人,她不被他拉拢,那倒是不识相了。不如现在示好……
历史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吗?冯霜止不想管。
“十五爷当街纵马,还满身都是酒气,停下来叫我们牵车让路还好说,若是趁着酒劲儿做了些别的事情,那就追悔不及了。十五爷也是个大人了……”
冯霜止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京城重地,天子脚下,作为一个阿哥,还是一个对皇位有着野心的阿哥,永琰不该如此莽撞。
只要有有心人的一张嘴,黑的说成白的,白的抹成黑的,别提多容易了。
冯霜止现在面临的选择不多。
八阿哥庸碌无能,十一阿哥却是毓舒的丈夫——即便是做未来的资产投资,她也不敢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下注,唯一剩下来的十五阿哥,也是历史上的继位者,却是以后和珅的大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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