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无表情地,雷切放开手指,冷静地看着那床被子从指间滑落。
结合敞开的大门,此时作为一条四个月大雄性哈士奇幼犬的主人,雷切的脑子里只剩下“畏罪潜逃”这四个高深莫测的大字。
走到内部通讯器跟前跟还在睡梦中的少泽要求新被子一条,男人站在屋子里停顿了一分钟那么长的时间,然后果断转头进浴室,洗手外加顺便冲凉。
四十分钟后,男人从浴室中重新走出。
此时,那双清晨起床时特别迷茫无焦点的湛蓝色瞳眸终于变得像往常那样有神,凌厉而淡漠,原本的湛蓝被男人这样极少出现的微妙情绪染成了属于深海的墨蓝……站在浴室门口,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随手将盖在头上的浴巾扔开系好浴袍的腰带,走到通讯器旁边,他又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凝视挂在墙上的灰色通讯器,直到他的目光快将这部通讯器烧出个大洞,男人这才抬起手,飞快地摁下了几个按钮——
“喂,斯巴特大叔?我要监视器权限密码。”
……
打从雷切上任之前开始,二十八层的斯巴特大叔作为二号楼的王权代理管事,理所当然地拥有着与三十层的两名犯人绝对对等的特殊权利,像这样的大清早天还朦朦亮,几乎不会有人无趣到有胆子扰他清梦——
雷切是老大,他当然敢。
但是在斯巴特的记忆里,雷切从来没打过这个内部通讯器,男人甚至很少碰这个设备。最开始面对众人的疑惑,二号楼的王权者给出的理由非常简单而霸气——
“号码好难记。”
╮( ̄▽ ̄”)╭以上,就是这样。
所以,当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牢房里的通讯器疯了似的乱响起来时,从睡梦中惊醒的斯巴特大叔皱皱眉,非常不高兴是什么人这么不识趣,将搭在他腰上的另一只手扔开,在通讯器夺命狂呼中,斯巴特大叔翻身坐了起来,踩着拖鞋满脸提不起劲地慢吞吞走到通讯录旁,抓起了电话,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喂一声顺便自报家门——
“喂,斯巴特大叔?我要监视器权限密码。”
如此简单粗暴直奔主题。
搞得斯巴特大叔差点儿以为自己没听错——这八百年难得用上一次的东西,老大您要它干嘛?
通讯器那边穿过来的声音就好像他以前说“大叔我们今早开会”“大叔我想喝橙汁”“大叔组织他们搞一下大扫除”之类无关紧要的内容时一模一样,淡定的飞起——通常二号楼的规律是,天塌下来,雷切淡定,二号楼众人也淡定。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在特殊情况下,雷切越淡定,人民群众表示越淡定不能。
这大清早的接到雷切的通讯对话的那一刻连斯巴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此时谁要再说今天也要遵循二号楼的普通规律,那是杀了他他也不信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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