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棋子，却不想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何必惺惺作态？”观音叹了口气，懒得再和陆恒做口舌之争。

她今日的目的已达到，之前借助玉帝的小心思，达到了让佛门逞威的目的；后又借助陆恒之手，让佛门中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来她还有下一个环节，但她心中仍为之前占得的模糊结果耿耿于怀，却是改变主意，不愿多留了。

观音看向玉帝，问道：“陛下，阿难迦叶对陛下无礼，本座罚他们做畜生千年，陛下以为然否？”

玉帝从护卫的天兵身后走出，看了观音一会儿，缓缓点头，道：“朕希望菩萨能约束西方，这一次，朕给菩萨面子。若有下次，朕定不饶恕！”

“陛下慈悲。”观音点头，伸手一招，于是灵山所有人都随她向殿外走去。

她没有提让玉帝惩罚陆恒的话，因为根本没必要，以玉帝一直以来对陆恒的心思，此举不过图惹无趣罢了。

玉帝看着诸佛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心中却暗道可惜。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陆恒身上，等着玉帝对陆恒做出发落。

佛门虽是罪魁祸首，但陆恒也算胆大包天，凌霄殿中，除了那个弼马温，还从未有人敢动过手。

更何况是假借玉帝之名，贸然杀伤的。

陆恒面上古井无波，仿佛玉帝无论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不会在意。

玉帝深深看了眼陆恒，刚要说话，就听王母突然开口道：“真是败兴，都散了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看向王母。

就见王母已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向后殿走去，边走边道：“陆恒于殿前失礼，未得召唤，不得再踏上天庭一步。”

却是不管玉帝态度，率先对陆恒做出处罚。

玉帝愕然看着王母离去的背影，一时竟呆在原地。

随即，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王母一向低调，不问世事，甚至连原本份属她的蟠桃园都无心经营，而是交给玉帝保管，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干涉天庭运转，干涉仙官赏罚，而且意见和玉帝明显相左。

天庭中是个人都知道，玉帝定不会放下招揽陆恒的心思，此番哪怕陆恒露出锋芒，表现出桀骜，玉帝为了大局也只会赏赐安抚，而不会处罚。哪想王母竟做出要陆恒不得再上天庭的决定。

玉帝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惶恐，这样的王母明显是陌生的，这让他想起太上老君。

莫非……

玉帝心生寒意，俯视殿下群臣，原本想继续做一些针对佛门的局，此刻竟连半点心思都提不起。

他现在只想知道，王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他竟一刻也待不住，一拂袖，竟是一言不发，追着王母而去。

群臣一片哗然！

太白金星匆匆唱了声：“散席！”

便急急追了出去。

等到了殿外，他正好看到玉帝急匆匆拦住了王母，盯着王母的眼睛问道：“你适才到底是何用意？”

王母答非所问，说出了一句让玉帝和太白金星心中顿时石破天惊的话来。

“老君，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