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宝钗沉默了。
平日里那双总是散发着柔和恬静的眸子,此时竟是如此刺眼,刺眼到薛宝钗顿感不适,但又不甘示弱,只能强顶着与镜中的目光对视了起来.
她从遇见迎春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不上这个人来。
性子绵软,善良到有些软弱,总是关照他人却总是忽视自己,平日里完全没有经济上的困难,缺什么了,哥哥都会第一时间给她送来
俨然就是一只被娇生惯养在精致金丝笼中的金丝雀,完全没有一星半点想要逃脱樊笼振翅高飞的意思!
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其实原著中,薛宝钗就瞧不上迎春,甚至还极尽打压。
例如第五十七回,宝钗在背后说“迎春是个有气的死人”,意思是说,迎春毫无刚性、血性,明着是活人,不过“行尸走肉”一般,任人宰割。
宝钗和迎春的接触其实并不多,然而就在有限的接触时间里,薛宝钗却把迎春当成地鼠来打。
大观园起诗社,只要迎春说话,薛宝钗就强势打压。
林黛玉建议大家起诗号。迎春道:“我们又不大会诗,白起个号作什么!”
探春劝道:“虽如此,也起个才是。”
宝钗给宝玉起诗号的时候,都是笑呵呵地,以商量的、玩笑的口吻。
迎春一说话,薛宝钗瞬间霸道总裁附体,她根本不看迎春,而是对着众人,一锤定音地说道:“他住的是紫菱洲,就叫她‘菱洲’。四丫头在藕香榭,就叫他‘藕榭’就完了。”
薛宝钗的口气,完全不容商量。也不让众人商量,二姑娘就这个诗号了。
宝钗一句话拍死了迎春。
宝钗这句话,都不是对着迎春和惜春说的,而是对着大家说的。她甚至连征求迎春和惜春意见的意思都没有,就擅自将二人的诗号定下来了。
迎春默默接受了这个诗号。至于迎春是否喜欢这个诗号,薛宝钗不在乎。
薛宝钗强势打压下迎春说话的**。迎春不再说话,默默地听着众人眉飞色舞的讨论。
诗社的规章制度都规定好了,探春决定当日开诗社。
她让李纨出题,菱洲限韵,藕榭监场。
迎春道:“依我说,也不必随一人出题限韵,竟是拈阄公道。”
李纨道:“方才我来时,看见他们抬进两盆白海棠来,倒是好花。你们何不就咏起他来?”
迎春又道:“都还未赏,先倒作诗。”
宝钗见迎春没记性,又冒头了,还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意,她上去又是一锤子。
宝钗道:“不过是白海棠,又何必定要见了才作。古人的诗赋,也不过都是寄兴寓情耳。若都等见了作,如今也没这些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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