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蔷哥儿每年给薛家丰字号分红好大一笔银子?”
薛姨妈闻言合不拢嘴,笑道:“今年年中就分了一笔,好大一笔数目,我也没想到,怎会分那么些……”
贾母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薛家有这么一个金鸡在,还有薛家二房那边也了不得,日后宝丫头果真再得一侧妃,哥儿和蔷哥儿交情也好,薛家兴旺不就在眼前?何须再自生烦恼!”
鸳鸯笑道:“最难得的,就是太太和郡主两人极相谐,宝姑娘就不会居中难做。”
贾母愈发高兴,道:“那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玉儿自不必说,蔷哥儿当眼珠子一样疼着,世上再没见过这样疼老婆的了,有些事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鸳鸯悄悄拉扯了下贾母,贾母也就没说秃噜嘴。
贾蔷歇在黛玉房里时,闺榻上都要有人陪同,欢好时怕用力过大伤着了黛玉……
这等匪夷所思的对待,传出去都惊世骇俗。
好在承受重力的那一方自觉不吃亏,不然就为这个也要闹出乱子来。
贾母得了鸳鸯提醒,让开这一折,夸起尹子瑜来:“活的比多少年过半百的老人还通透,尹家真真了不得!别说咱们内宅娘们儿,多少前面的爷们儿毁在一个‘争’字上。可人家却知道一个‘让’,这里面的学问,世上许多人一辈子都悟不透。”
薛姨妈笑道:“是啊,宝丫头也是好福气,能给这样的贵人当赞善。”
鸳鸯笑道:“以后都是一家子,都有福气。最有福气的,还不是国公爷?”
三人都笑了起来,贾母正要再说甚么,却见林之孝家的急急进来禀道:“老太太,前面进来许多官爷。国公爷留下的亲兵说,那是中车府的人……”
话音未落,就见贾政带着宝玉进来,脸色有些苍白道:“老太太,中车府奉旨前来,迎接老太太和咱们一家进京。说是为了赶上蔷哥儿的封王大典。”
“现在就走?”
贾母颤巍巍问道。
贾政点了点头,道:“旨意上说,是即刻回京。”
贾母等人脸色又难看几分……
谁都不是傻子,果真是好事,怎会在中秋夜跑来搞这么一出,还是没有商议余地的?
鸳鸯紧紧抿了抿嘴,问道:“国公爷留下的人怎么说?”
贾母闻言立刻打起精神来,知道眼下只能指望那些人。
贾政道:“正在和中车府的人对峙,东府的人说我们可以自己乘船回京,中车府的人可以跟着,但不允许指手画脚。中车府拿旨意说事,必要随他们现在回京。”
话音刚落,听到前面响起呼喝打斗声,贾母惊恐之下头一发晕,身子站不稳倒向一旁,薛姨妈也大哭起来。
鸳鸯见贾政束手无策,宝玉也只是低着头面色苍白,她紧紧抿了抿嘴,而后对林之孝家的道:“劳妈妈带话到前面,告诉中车府的人,就说我乃国公爷妾室,如今有了身子,正是受不得劳累奔波的时候。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叫他们自己思量思量,他们能落个甚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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