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布号的事先不急,我已经让齐家帮忙,在扬州府盘下了两座染坊,由东盛赵家的染布奇才赵博安领着做事。”
“当然,染坊不能留在聚凤岛,染缸染瓮里都是毒,留在那里,用不了多久聚凤岛就成死岛了,聚凤岛上,只调配染料。染坊另寻他处……”
“布号要等丰字号整合完毕后,再铺设开来,而且,还要从收缴的贪款里拆借一笔。”
“目前就这些,冰室的营生,万香楼,盛世书坊,说书先生的广德社,四喜班子,太平茶楼,太平布号……”
“虽然各处都有人在打理,冰室、万香楼更是直接由齐家掌着,我们只负责监察。但我们还是要把各处整合起来,这需要花费不小的气力。我拜二叔为德林号的大掌柜,就是为此。”
宝琴回来时,进门先看到醉醺醺的堂兄薛蟠四仰八叉的倚在椅子上傻笑,亲哥哥薛蝌则静静的坐在里间门口,面带敬佩色的,听着里间的谈话,见她进门,忙示意她动作轻点,不要惊动里面。
宝琴好奇,走过去聆听稍许后,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内容。
听完这段后,她美眸睁大,眉头却蹙起,看向薛蝌小声道:“哥哥,蔷哥哥要拜爹爹做大掌柜?可是爹爹的身子骨……”
薛蝌笑了笑,轻声道:“那天宁寺的宝药极对症,父亲已经好许多了。再者,二哥说了,不用父亲多奔波,到时候,我多跑跑腿就是。”
宝琴还是想不通,自家兄长怎会答应,她奇道:“哥哥,咱们自家的生意难道不做了?”
薛蝌闻言,却是隐隐笑不出来了,他摇头道:“原不该将外面的事告诉妹妹,是怕你忧心,也担心被娘知道了去烦闷……不过现在好了,到了这个地步,反倒可以说实情了。大伯过世后,薛家就一年不如一年,堂兄若是争气些也好,可是……唉。
至于咱们家,爹本来就是庶出,还早早分家出去了,薛家的余荫,落不了几分到咱们头上。这做生意,不是买货卖货那样简单,背后一定会牵扯到官面上的事。若没关系在,光那些吃拿卡要的小鬼,就能折腾生意送去半条命。
爹身子骨硬朗时还能好些,总能周旋一二,可这些年爹大半时候只能在家养病,咱们自家的生意也就江河日下了……别说咱们家,就连堂兄手里的丰字号,也好不了多少。”
宝琴聪慧过人,明白过来后,又迟疑道:“薛家不是有很多老亲故旧么?”
薛蝌闻言苦笑连连,摇头道:“有老亲故旧的是大伯那一房,不是咱们。且就算是老亲故旧,也需要门当户对才能走的长远。若是一方成了穷亲戚穷朋友,这门路也就长远不了了。不过……”
顿了顿,薛蝌脸上露出笑脸来,小声道:“如今爹爹答应了蔷二哥,当他德林号的大掌柜,形势就又不同了。蔷二哥年纪虽轻,却是个极了不得的人。京里且不提,只在江南,才来没多久,就做出了那么多厉害的事。在扬州府和齐家、徐家相交莫逆,陈家、李家、彭家利益相干,盐院衙门林御史也十分看重他,就算半年后盐院衙门裁撤,可两江总督韩半山同样器重蔷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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