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见到贾蔷,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迭声问道,满脸的担忧。
贾蔷点头道:“已经烧了……老太太,要我说以后这些事你还是别管了,白白跟着担心害怕不说,也没甚么用,没的伤神又伤身子骨。”
贾母闻言,眼泪都落下来了,道:“但凡你们能省心一点,我又何至于此?你虽明白道理,可数你最能折腾!也罢,早早晚晚让你们贾家爷们儿给气死,我也好去见国公爷。”
贾蔷也不知说甚么才好,贾母身旁陪着等候的王夫人却等不及了,问道:“蔷哥儿,到底如何了?老爷可是没事了?”
事关贾政,乃至整个荣府的命运,由不得她不担忧。
贾母也顾不得委屈了,忙追问道:“对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贾蔷面无表情道:“工部郎中常松,是受了工部右侍郎韦铭的唆使,前来诱使二老爷署名的,为的是让世人看到,皇上身边贵妃的父亲都在反对皇上,那皇上岂不是愈发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傅试是忠顺亲王打发来坑二老爷的,忠顺亲王知道这伙子废物必败,正好知道傅试因求官不成而暗恨在心,便许诺了他一个官位,只要他能让贾家卷到这桩大案中来。
这两边,虽然初衷不同,却都存了让贾家死无葬身之地的念头。他们还让老爷在联名上书的折子上,把名字写在第一位,二老爷居然真的就写上去了,他们自己倒没署名。对了,还有一个署名的,就是大婶婶的父亲,还有国子监的几百个监生!”
“啊?”
这下,连贾母、王夫人都知道事情的可怕了。
李纨更是唬的用素色绣帕掩口,落下泪来,满眼惊惧。
贾蔷摆手道:“常松、傅试已经被我拿下,关进牢里,罪行也都写了供书,签字画押。另外,李祭酒虽有些执迷不悟,但看在大婶婶的面上,我没拿他下狱,只是让人送了他回家,看着他,别让他再做傻事。果真这联署了几百个国子监监生名字的折子送进宫里去,李家少不了抄家流放的下场。就是丢了性命,也是等闲。不过,眼下暂时没事了。”
“谢天谢地啊!”
“谢天谢地呐!”
贾母、王夫人连李纨一并,念起佛号来。
贾蔷摆手道:“今日事暂且就这样,但二老爷那边,我是说不通了,就看老太太、太太你们怎么办。这一次,我冒着极大的险,对两个文官下手,明儿还不知要被怎么责难。族长该尽的责任,我自问是没有亏欠的。但,绝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把自己的前程,毁在给愚蠢之人擦屁股上。”
说罢,贾蔷与贾母一礼后,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等贾蔷走后,贾母气的颤抖,道:“那个孽障,再敢去作死,就先勒死我!就让他在宗祠跪着,明儿也哪都不许去!多咱想明白道理,多咱再起来!一大把年纪了……孽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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