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来了。”
恪荣郡王李时见贾蔷、李暄进来,也起身迎了迎。
换做寻常人臣,看到这一幕,难免不心生感激。
李时的身份,就目前来说,清贵非常。
只是贾蔷一来没那么多敬畏心,二来,总觉得大热人选很难坚挺到最后。
再者,李时这次的差事,就是逼贾蔷贱卖方子给瑞祥号,以换取田傅的帮助。
到头来得了好的是他,吃亏的是贾蔷,贾蔷不觉得站起来迎一迎,就算是礼贤下士了。
他面色淡淡,按规矩见了一礼后,没说甚么。
见他如此,李时微微眯了眯眼,心中转动,自然不难猜出贾蔷不高兴的缘由,他正色看着贾蔷,道:“贾蔷,此事孤王明白你的难处,也记你一个人情。”
话说到这个地步,贾蔷也不好再说甚么,道:“王爷言重了,其实和王爷不相干,原就说好的事。”
说罢,他目光落在一个没见过的中年人身上,见他满面含笑,微微躬身站在那里,要多谦卑有多谦卑,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倒是国舅田傅,眼下的气势比前几日强了何止一倍,就差将跋扈两个字刻在脸上了,他冷笑的看了贾蔷一眼,道:“说的好,原本就是说好的事!贾蔷,太上皇在时,每每垂恩于你,更钦赐你良臣表字,这是多大的恩德?若无太上皇,你现在怕还只是一个被贾家赶出家门,差点逐出族谱的小喽啰罢?焉有资格立于此地,与我等相谈?如今太上皇大行,独留皇太后垂哀,你这个太上皇良臣,不该尽些孝心?”
贾蔷淡淡道:“田国舅,今日本侯前来,不就是来敬孝心来了?再者,事前不是说好,卖方子的三十万两里,你拿去十万两孝敬皇太后么?本侯倒不知,朝野上下,还有哪个比我更有孝心。”
听闻此言,田傅面色登时落了下来,而李时、宋哲等人倒是“高看”他一头。
李暄跟个透明人一样,在一旁乐颠颠儿的,若不是国丧期间,他真想大笑三声。
田傅黑着脸道:“这些都是次要的,但你若是再想坑骗赵家那样,给个假方子出来,那太后娘娘和恪荣郡王还有老夫,都绝不会饶了你!”
相对于田傅的厉声威胁,贾蔷就显得平静的多,他淡然道:“东盛赵家之所以拿到假方子,是因为他们勾结贾珍,想要不花一文钱巧取豪夺。同样是卖方子,恒生王家为何拿到的就是真方子?若非自己魑魅魍魉,心思下贱肮脏,手段卑鄙无耻,又怎会自取其辱呢?”
然而这话,愈发让田傅和宋哲下不来台。
李暄愈发高乐,站在李时跟前,挤眉弄眼小声笑道:“嘎嘎,四哥,瞧见了罢?这小子一点亏都吃不得!我几次求父皇,让贾蔷到内务府来帮我,父皇都不准,就是担心这小子把内务府那破烂地儿给捅破天!不行,回头我再问问父皇,还是把贾蔷调到内务府来,我不看着他,他总要闹出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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