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李暄这个打小惫赖没出息的皇孙,在上书房读书时的处境。
尹后劫后余生感到心疼,隆安帝仍是震怒,道:“便是如此,也不该如此妄为!你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又该怎么收场?”
处罚的重了不合适,毕竟李暄没有“中毒”太深,很快就恢复了。
太医院也拿不出甚么像样的病案来做佐证,给朝臣一个交代。
再加上李皙的身份有些不同……
可处罚的轻了,此事岂不是给一些人提了个醒,可以如此对待皇子?
尹后则关心问道:“你吃的甚么药丸?对身子骨可有干碍没有?”
李暄干笑了声,道:“就是颜料库里的一些小玩意儿,贾蔷弄出染布的方子,没甚害处,就是闹着顽的……”
尹后嗔道:“染料也能乱来?我就知道,这里面少不了贾蔷的事!你们两个,胆子比天还大!再没个正经时候……”
嗔罢,又同隆安帝道:“皇上不如就将罪名安在厨子身上,说他受人指使,潜伏入宁王府,行离间天家骨肉亲情之勾当。对李皙他们,一个不罚。就说,不可中了贼人之奸计,使得天家骨肉相残。”
隆安帝却不大满意,道:“这样岂非太便宜了他们?”
尹后笑道:“不是还有厨子在么?臣妾料新政推行,宗室里仍有顽固不化者……皇上,这样的事,只用作给五儿出口气,太不值当了,有些儿戏。再者,因端重郡王、义敏亲王一案,宗室里对皇上颇有误会。此次皇上宽容相待,必能让诸王感恩,皇上为重。”
听闻此言,隆安帝恍然,大为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没等他高兴完,就见戴权急急进来禀道:“皇上不好了,宝郡王得闻恪和郡王被宁王‘毒害’后一路大哭进宫,拔刀前往隆宗门,要杀宁王为恪和郡王报仇。这会儿劝拦他的龙禁尉已经被砍倒三个了!”
“混帐!!传朕旨意,速将李景带来见朕。”
李暄闻声缩了缩头,他这回真感觉到不妙了。
若是被他大哥知道他是作弄人,怕是会连他一并砍倒了……
……
京城的风云跌宕,风起云涌“惊心动魄”自然传不到江南。
长江之上,客船扬帆前行。
大运河不至金陵,只能于运河镇江段折入长江,再至金陵。
如此一来,贾家诸女孩子们,竟是连长江也一并见了。
初入长江水域,那些读过书的女孩子们简直兴奋!
都临窗相看,看着宽阔雄伟的长江,亦是心潮澎湃。
探春来了兴致,提议每人诵一句“长江”诗,由她先起个头: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这等简单的雅事,黛玉自然不会怕,笑着跟道:“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湘云不落其后,随即诵道:“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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