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琰与吴默在杏花楼一醉方休,尽兴而归。
彼时已经日暮时分,贾琰微醺,脚步轻快地穿街走巷,返回德盛坊的居所。
宅门紧闭,他上前轻轻叩了两下,不多时阿昌便急吼吼出来开门,见到贾琰,阿昌惊喜交加,泪飞顿作倾盆雨。
这两日,少爷入了皇城不知所踪,阿昌虽然按照贾琰的吩咐按部就班行事,却终归还是担心……
随后又传来宁府被抄,贾珍入狱的消息。
再往后,光武卫的人找上门来,将这处宅子搜了一个底朝天,但财物并未侵占,只将一些个主母李氏留下的遗物包括她那幅画像在内全部带走。
当然还有贾琰命阿昌提前准备好的证物。
而就在今儿早上,五城兵马司居然派来了一大群匠人,不出一个时辰,就将被烧毁大半的柴房给修缮一新。
阿昌抱着贾琰哭了半天,这才开始尽职尽责伺候贾琰沐浴更衣准备安歇,但他突然大惊道:“少爷,你的玉佩呐?这可是夫人留下的宝贝,可丢不得!”
贾琰默然片刻,才道:“我收起来了,并没有丢。”
阿昌哦一声,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主仆两人又说了会话,说起贾珍即将伏法时,阿昌又忍不住嚎啕痛哭一场。
因为在阿昌眼里,贾珍就是恶魔,代表着主仆二人数年的苦难和冤屈。
……
宫城,凤藻宫。
华灯初上,严皇后凝立在宫苑中,望向明黄色的宫门。
她身着浅紫色长纱宫裙,长及曳地,腰间佩一玉环,右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翡翠镯,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浓妆淡抹。
美艳不可方物。
你其实很难想象,这已是三十五六岁的妇人,两个皇子、一個公主的娘亲。
“陛下驾到!”当宫门口传来领班内监尖锐悠长的唱喏之声,严皇后满面欢喜,带着一名女官和两名娇俏宫女迎了上去。
“臣妾接驾!”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着一身明黄色便衫披着龙纹大氅的雍熙帝微微一笑,探手扶起了严皇后:“梓潼不必多礼,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