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义心头一寒,却只道:“为国尽忠,乃是臣之本分。”
景泰帝冷笑一声,不再言别的,却问道:“不知护国寺众僧所犯何罪,太上皇竟要动用锦衣军剿灭?”
杜明义道:“陛下有所不知,护国寺众僧大多数都并非真正的僧人,他们把持了整个佛寺,杀人放火,奸淫劫掠,不知做下多少天人共愤之事。幸而被太上皇发现,命臣带兵剿灭。”
“可有证据。”
“臣今日攻破护国寺后,在后院的禅房之内,发现了大批他们从各地劫掠而来的女子,好些都有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景泰帝打断道:“朕问的是,可有别的罪行,比如,钱钊一门死于大火当中,可与这伙人有关?”
杜明义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景泰帝,摇头道:“这一点尚未可知,不过想来这伙贼人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屠戮朝廷二品大员一门……”
“哼,既然如此,朕为何听说,杜大人手下的校尉言之凿凿的说钱钊一门便是被这伙人所灭?”
杜明义立马叩首:“微臣治下不严,回去之后必定严查,但有发现谁敢在军中造谣,必定严惩不贷!”
“呵呵。”
景泰帝笑了笑,一挥龙袍,道:“竺兰禅师常年居于深宫为朕讲经说法,鲜有回寺,以致于寺内发生如此罪恶尚不知晓。
不过纵然如此,竺兰也难逃包庇嫌疑,朕也不会袒护他。
命:除去竺兰护国禅师名号,令锦衣军将其捉拿归案问审,若其不能自证清白,则以国法论罪。”
“陛下圣明!”
待杜明义一走,景泰帝面上的暴怒之色再也掩藏不住,一把将龙案上的杯碟文书扫落在地,愤恨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逼朕!!”
养心殿内,一地的太监宫女吓的只敢匍匐在地上颤抖……
……
贾宝玉中途去了一趟太师府,向太师取了一下经,然后便打道回府。
时间已过晌午,可惜荣国府竟尚未用午饭。
原来贾母一早就命王熙凤筹备午宴,要为贾宝玉简单庆贺一下。至于为什么是简单庆贺,还是因为东府的事。
贾家如今算在丧中,虽然贾母不太在乎那边的人,到底这个时候摆庆功宴不大好,所以就在荣庆堂的饭厅准备几桌,悄悄给贾宝玉庆贺一番,如此倒也不为过。
只是贾宝玉去熙园谢恩一直未回,贾母便让所有人都等着,便是如此,也没有人表现出任何不满。
一时王熙凤问:“要不要把珍大嫂子叫过来?”
贾母看她一眼,在王熙凤的讪讪醒悟神色中,贾母忽问:“林丫头呢,怎么还没出来?”
李纨立马回说:“她身子不好,害怕扫了老太太的兴,让我代她给老太太和宝玉告罪呢。”
贾母听了,面色不愉,随后一叹。
她知道,黛玉还记着上回的事。
贾母也是从那个年岁过来的人,如何不知道黛玉等人的心思?
哪怕她再心疼黛玉,此时也不禁觉得,黛玉太不懂事。
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王夫人等都是惯会察言观色的,都知道贾母心中不悦,也不敢去触霉头。
好容易等了半日,贾宝玉回来,情况才瞬间转好。
贾母立马笑呵呵的让王熙凤摆上筵席,又让薛姨妈等人入座……
趁着上菜这个空隙,三春等姐妹都缠着贾宝玉问他去熙园的见闻,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等。
贾宝玉笑回了两句,也发现黛玉不在,便问探春。
探春把黛玉生病的事说了。贾宝玉看她有些为难的模样,大概猜到点什么,因住了口。待酒菜上齐,贾母正招呼众人举杯,正是兴高采烈的时候,贾宝玉忽然起身,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跪对着贾母,道:“老祖宗,孙儿有一事相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