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园濯尘殿殿内,景泰帝垂立于阶前,等候太上皇的答复。
过了良久,才听太上皇雍雅的声音回问:“秋狩?时间不是还早么。”
“如今距八月虽然尚有些时日,但是因为入冬之后便是父皇的大寿,那才是朝廷当下最重要之事。
为了不耽误,儿臣这才想为秋狩事宜早做准备,故特来请示父皇可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儿臣好尊旨照办。”
景泰帝躬身应答,言辞恭敬、贴切。
太上皇却毫不在意,笔下不停,嘴里道:“没什么好吩咐的,一切按照旧例即可。”
说着,似想起什么,他从字帖上收笔,抬头问:“送景修去皇陵的人还没回来吧,听说景修之死对你的打击很大,朕原本还以为,你会想取消今年的秋狩呢。”
景泰帝连忙弯腰拱手:“儿臣不敢,儿臣虽然心痛于景修之死,但是皇室的秋狩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连父皇在位时都不曾违逆,儿臣又如何敢。
只是担心父皇的龙体……”
“你放心,朕还没到走不动道的地步。”
太上皇随口说了一句,又低头写字。
景泰帝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若是父皇没有别的吩咐,儿臣便不多打搅父皇了,儿臣告退。”
虽然是告退,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看着上首,等待着太上皇的回应。
“嗯…”太上皇随意的点了点头,却在景泰帝刚要退走的时候,问道:“当日派人行刺的幕后真凶,你可曾找到?”
他再不喜欢大皇子,到底是他的孙儿,他却是该要问一句。
“儿臣无能,除了些许爪牙,至今没有找到幕后真凶,不过从诸般线索来看,极有可能,是十多年前的义忠王府余孽所为……”
太上皇落笔的手一顿。
他微微直起了身子,看着景泰帝,反问:“余孽?”
景泰帝不语。
“你叫那些人余孽,可是想说,你三皇兄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哪怕过了十五年,也不能消你心头之恨?”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认为,大皇兄原本深受父皇宠爱,却辜负圣恩,意图逼宫谋反,儿臣替三皇兄深为痛惜。
不过既然父皇已经不怪罪三皇兄了,儿臣自然不敢再对三皇兄不敬。若是父皇想要为三皇兄正名,儿臣也甘当前驱,立马命人去办……”
“哼,不用了,功便是功,过便是过,你下去吧,自己好生保养,无事便不用到朕这里来了。”
太上皇将笔重重搁下,声音不悦道。
景泰帝却似完全没有听出来,只是恭敬道:“多谢父皇体恤,儿臣告退。”
这才真的退出了大殿。
待他一走,熙园总管冯祥赶忙捧了茶与太上皇送去。
待太上皇喝了一口,才劝道:“老皇爷还消消气。”
“消气?”
太上皇愣了一下,忽然笑道:“连你这老货也觉得朕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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