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找我?”
被尤三姐拉进逗蜂轩的尤氏,向着尤老娘微微一礼道。
尤老娘满脸堆笑,拉着她的胳膊,来到桌前坐下。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好事,怎么不只会我们一声,也让我们替你高兴高兴啊!”
“好事?”尤氏疑惑的看向她。
尤老娘吹捧道:“那雪花绵糖生意在咱们眼里确实了不得,可对于府里来说却算不得大,你没放在心上也是有的。”
“呃……”
尤氏并非有意隐瞒,恰恰相反,她对自家老娘的性格颇为清楚,还打算拿这个做为卖点,吹嘘张云逸的能为。
只是,头一晚便被她看出了端倪,担心再叫她知晓白糖的生意,怕是更要疑心二人的关系。
故而打算等事情淡了再说。
不成想,还没等她开口,尤老娘她们便得到了风声。
连忙解释道:“原来是这事,不瞒母亲,逸兄弟置办这门生意,一则是当初老爷、大爷吩咐多加照应,他心下感激,贴补女儿些用度,二则也是不愿多花府里银子。”
她本意是告诉尤老娘和两个妹妹,这生意虽然落在自己手上,却还是以张云逸用度为主。
可听在尤老娘耳朵里,却觉得二人连银子都不分家,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虽心里明镜似的,嘴上却只字不提。
紧紧抓着尤氏的手,拍了拍道:“难为你有心,发达了还知道惦记家里,将我和你两个妹妹接来享福。”
“母亲严重了,都是一家人,女儿又岂能不照顾你们?”
钱是人的胆,有了生意傍身,尤氏说话也有了底气。
听了这话,尤老娘顿时喜笑颜开,陪着尤氏东拉西扯,说了半天闲话。
方步入正题道:“听你这么说,那逸大爷倒是个有心之人,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做为你娘家人,也该聊表谢意,你看他哪天方便,在院里置办一桌,我跟你妹妹也好向他当面致谢。”
尤氏闻言,哪里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忙笑着答应道:“那就有劳母亲和妹妹们了,待我与逸兄弟商量,再来告知母亲。”
上回被尤老娘看出异样,虽然拿话搪塞,终究还不保险。
她深知继母的德性,未必会有多在意她与张云逸的关系,且亲疏有别,一旦尤二姐给张云逸为妾,哪怕她知道,也不会因为贾珍这個歪女婿,而暴露正牌女婿的丑事。
所以,急于将事情定下,以免夜长梦多。
尤老娘之所以想请张云逸,本就是为了替尤二姐张罗,闻言哪会有什么意见,当即便满口答应。
随后,尤氏又询问了张家的地址,尤老娘虽原指着退婚时能赚个差价,可也不想因小失大,便将张家住址交给了尤氏。
商议完了正事,尤氏拉着尤二姐来到身前,拨着她在自己面前转了个圈儿,满眼笑意道:“明儿姐姐一套头面过来,替你拾掇拾掇,到时候必叫逸兄弟看直了眼。”
虽说眼下尤二姐指着她帮忙说合,可一旦事成,她就得指着这个妹妹帮忙打掩护了,所以也愿意多花些本钱。
尤老娘和尤二姐听闻,自然满心欢喜。
一直沉默不言的尤三姐,终于也逮着机会了,忙堆笑道:“姐姐可不能厚此薄彼,妹妹还没戴过整套头面呢!”
“诶!”尤氏勉强笑道:“回头我也找两件给你。”
倒不是尤氏要区别对待,而是她也有些犯难,虽然得了白糖的生意,可此前却没什么家底。
并且,白糖的获利,也不是一次**付,还要帮着张云逸修缮老宅,虽然未来可期,眼下手里却没什么闲钱。
而头面首饰,也只有寥寥两套完整的。
贾珍身为宁国府承爵人,她也算是命妇,有一套首饰无论如何是不能动的。
再送一套给尤二姐,也只剩下一些零碎了。
尤三姐见她区别对待,心下便有些不快。
只是,见尤老娘和尤二姐都喜笑颜开,一派其乐融融,也不愿触了霉头,只瘪着嘴,独自生着闷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