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满月分外皎洁,照亮了登仙阁内外……
尤氏原以为他那句,多等些时候,只是戏言。
没成想,竟还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她也不知张云逸这般年纪,哪来那么多的主意,居然能将一张交椅,玩出那么多的花样来。
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张爱玲那句……是通向心灵的通道,的确有些根据。
来之前,尤氏还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这会子却已经食髓知味。
一面寻思宝珠、瑞珠进了屋,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一面整理好衣裙,将长袄拉下。
半蹲着侧过身,正准备扣上下摆的盘扣,不料却被椅上的张云逸,一把拽过,再度抱坐在了腿上。
“嫂子可冻着了?”
尤氏闻言,双颊顿时浮上一抹殷红,在他的胸口轻捶了一下,含羞带怨道:“也不知你哪里学来这些作弄人的法子,好端端的……偏要……”
“嫂子这可冤枉我了。”张云逸叫屈道,“云逸巴不得与嫂子少些隔阂,只是这大冷天的,衣物甚多,若是有人寻来,如何来得及遮掩?”
古代礼数甚严,大到家宅摆设,小到穿衣用度,不一而足。
长裤短衫只有平民才会穿,那叫礼不下庶人。
而女人穿裙子,也是礼数的一种。
只是古代没有现代认知的内裤,最多也只是类似开裆裤的蝶套裤,或是护腿的胫裤。
在方便解决个人卫生的同时,也方便了男女私会。
前世,张云逸有幸观摩过那副‘熙陵幸小周后图’,今日终于体会到了这种便利。
当然,最主要还是为了保险起见,虽说头上还有还魂那道保险,可真要被抓个现行,至少也是名誉扫地。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嘴上放狠话。
“我倒是不怕,也能护得住嫂子,只是担心人言可畏,怕嫂子被人嚼舌根子……”
尤氏素来就是个受气包,哪里感受过这般小意温言,一时竟有些动情。
“可惜以后……”说到这,她才想起贾珍还在等她,艰难的扯开张云逸的魔爪,起身道,“再耽搁下去,怕是他要起疑了,明儿我就将宝珠、瑞珠送来。”
这般磋磨已让她食髓知味,张云逸又如此为她着想,这都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若非有贾珍逼着,她是一万个不愿意他屋里添人。
可到底还是贾珍那头的威胁更大,现在也顾不得这些私情了。
“宝珠、瑞珠?”
张云逸虽心中纳闷,秦可卿的丫鬟怎么轮到尤氏做主,可他现在连二人都未见过,也不好提出疑惑。
若是别的丫鬟,张云逸或许还会相信,可秦可卿身边的丫鬟,他却表示怀疑。
不过,刚才尤氏提到贾敬,他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当初贾珍就是拿自己做借口,赶走了焦大,未必不会故技重施。
他记得秦可卿死后,瑞珠撞柱而亡。
人都有求生欲,或许有什么非死不可的原因。
“如此倒也简单,身契我先收下,不过也不能让她们进屋,坏了咱们的事,嫂子回去就说我因皇命在身,现下不容分心。”
张云逸一脸温情道:“况且,嫂子来的时候也不短了,回去总要有个说辞,我碍于皇命,嫂子苦口婆心,倒也能糊弄过去,你看如何?”
他这一招可谓一箭三雕。
既可以试探尤氏到底是心悦臣服,还是给自己下套。
又可以把两个丫鬟身契握在手里,方便进一步观察。
关键是,若贾珍真的拿自己当借口,支开两个丫鬟,那很可能尚未得逞。
若果真如此,那这两个丫鬟在自己和秦可卿之间游离,就大有可为了。
当然,一切还得等后续观察,他虽不介意撬墙角,可也不愿意撬别人撬过的。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尤氏哪里知道他刚受用了自己,又惦记上了自家儿媳。
虽说与贾珍的要求还有距离,可张云逸这般心心念念,还不都是为了她。
“那就这么办。”
张云逸这般有情有义,她也豁出去了,大不了挨一顿责罚。
想到这,她又补了一句:“若是他再派旁人来,你可千万不能松口啊!”
“嫂子放心!”张云逸拍着胸脯道,“我倒巴不得能多拖延些时日,好让他叫嫂子多来几次,反正这府里我只认嫂子。”
有了这话,尤氏顿时有了底气。
暗道自己没有错付,只要张云逸只认自己,那贾珍总不至于做绝,便无奈点了点头。
感觉到尤氏有被自己折服的趋向,张云逸又称热打铁道:“嫂子回去后就说,皇上的差事我还需要做些准备,明儿还要找你搭把手,这样他必定不会为难你。”
尤氏见他如此费心,还给自己来了个双保险,再无疑虑。
因张云逸拿皇命做借口,她倒也不担心耽搁太久,回去不好交代,又耳鬓厮磨了一阵,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