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呆滞了半晌儿,弱弱的点头附和。贾琏发现他的父亲是越来越惹不得了。还突然一时兴起想改字儿了。得儿,听话吧!
“是是是,老爷以后就字宣楼了。儿子明日便派人传信告知众亲友。”
宣楼披上外褂,随手掸了掸衣服,褂子整齐地贴合了他的身材。宣楼在那一站,腰板挺直,颇显身姿挺拔,精神抖擞,还有几分雍容华贵的味道。
贾琏从没见过父亲这样清俊过,有些看呆了。
邢夫人等在外间,见宣楼挪动步子出来,忙问他去哪儿。“老爷才病好,不宜去外头着风。”
“太太说得极是。”贾琏附和完,才想起门外还有个老大夫等着他处理。他拍了下脑门,急急地跟他道,“老爷,您才刚是不是扯走了那大夫脖子上的什么东西?”
宣楼本打算不予理会那二人。宣楼想起那老大夫脖子上带的钟灵石来,顿住脚。“你来。”宣楼看眼贾琏,淡淡一句。
贾琏赶紧凑上前去。
“问那大夫,那石头从何处来,寻到源头。绳子,还他”宣楼将手里的红绳丢给贾琏,转身移步出门。
贾琏乖乖的点头应和,转念又觉着不对,他分明是要和老爷理论他挠人抢东西的‘恶行’。他竟然无所谓的走了!
贾琏抬脚追出去,却只见院门外闪过一片衣角。老大夫人还站在院里等着,他一见贾琏来,忙找他理论,要石头。
“老爷刚走,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是想……他那般吓人,我哪敢啊!找琏二爷您也是一样的,谁叫您是他的儿子呢。我不管,这事儿你得给个说法。”
贾琏掏出他之前贪得二十七两诊金,悉数给了老大夫。“就这些,多了没有。不服,你就去报官。”
老大夫见这钱也不少了,再说荣府是官家他哪儿敢去报官自讨苦吃。老大夫见好就收,笑着收下了银子。
“我问你,你脖子上带的什么破石头,从何处得来的?”贾琏问。
老大夫摇头:“那是我老子留给我的,听说是他老家山上的宝贝。”
“那你爹的老家又在何处?”贾琏再问。
“扬州地界,具体在哪儿就不知道了。”老大夫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去,就模糊地回贾琏一句。他不解贾琏为何关心那块石头,根本不是什么宝贝。不过,这一块破石头还能换二十多两银子,他心满意足,够他和老婆子过日子用了。
老大夫走了几步远,贾琏突然叫住他。老大夫以为贾琏改了主意,又要多给点钱,颠颠的跑过来。
“这个还给你!”贾琏把红绳丢了回去。
老大夫捏着红绳,一脸失望地告辞。
贾琏转而要和邢夫人告辞,却见邢夫人依傍在门边,仰头张望远方。她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满眼都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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