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胡乱猜想着,焦顺嘴里也胡扯道:“我是来凭吊过往的,因心里藏着事儿,先前倒没注意到你蹲在这里你站起来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呢。”
“凭吊过往?”
那小姑娘诧异的看看左右,复又嗤鼻一声:“听你胡说八道的,这里却有什么好凭吊的?”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大有见势不妙,就绕过焦顺逃之夭夭的意思。
焦顺微微一笑:“去年九月里,我因喝得烂醉在睡在这山上,被巡夜的当场拿住,险些就被家法打死”
“这有什么好凭吊的?”
小姑娘瞪大了泛红的眸子,一脸莫名其妙的娇憨之态。
焦顺又继续道:“本来是坏事,可常言道祸兮福所倚,打那之后我就开了窍,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好了奔,到如今脱去奴籍又得了官爵,难道不该来凭吊一下这否极泰来的所在么?”
“原来你就是焦顺?!”
那姑娘脱口惊呼出声,又忙掩了红润的小嘴儿,讪讪的施了一礼道:“方才是我失礼了,焦大人既是要在这里凭吊过往,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绕过焦顺匆匆往山下行去。
焦顺有心喊住她问清楚名姓,可又觉得唐突了些。
正犹豫呢,忽听山下有人惊呼道:“呀!史大姑娘怎么在山上?!”
却原来竟是史湘云!
“司棋姐姐来这儿做什么?”
就听史湘云也奇道:“我还说这里足够僻静呢,不想竟接二连三的来人!”“我”
司棋一时语塞,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指着山石后面笑道:“我是看香菱守在这里,所以过来寻她说话,不想倒撞见大姑娘了。”
香菱闻言,也只得讪讪的转了出来。
“吓!”
史湘云吃了一惊,又指着香菱道:“那你又怎会在此?”
香菱局促道:“我、我是跟着我们爷来的。”
司棋忙在一旁解释:“大姑娘约莫还不知道,姨太太做主把她送给了焦大爷也就是那近来赫赫有名的焦顺。”
顿了顿,又问:“她只说是焦大爷在上面,却怎么大姑娘也在?”
说着,竟就露出些狐疑来。
“怪不得”
史湘云回头扫了眼山顶,露出些为难之色,有心返回去嘱咐几句,让焦顺不要提起她躲在山上哭鼻子的事儿。
可当着司棋和香菱的面,终究没好意思这么做。
于是拉着司棋赔笑道:“我比他来的还早些呢这事儿姐姐们可千万别胡乱传出去,我只是在这府里闲逛,哪想到就能撞到外人?!”
司棋也便顺势劝诫:“这处虽也是后院,却不比二门内森严,姑娘往后即便要来,也千万带上翠缕。”
一听司棋说起翠缕,史湘云便急道:“我先回去了,她再找不到我,估计要急疯了。”
说着,毫不避讳形象的提起裙角,风风火火的去了。
目送她远去,又确认左近无人,司棋嘱咐让香菱继续把风,这才快步登上了假山。
拧腰避开焦顺裹缠,她瞪眼问道:“你方才没胡来吧?我怎么看史大姑娘眼圈都红了?!”
“本官像是会胡来的人吗?”
焦顺冲她翻了个白眼,看司棋并不回应,依旧是满眼狐疑,只得又举手做投降状,无奈道:“就算我是那种人,也不至于会欺负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吧?”
司棋这才释然了些,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催促道:“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先前撞上了她,保不齐过会儿又撞上哪个呢!”
“咱们只说会儿话,撞上又怎得?”
焦顺说着,又嬉笑着往前凑了半步:“还是说,除了说话你还想做些旁哎呦!”
说到半截,司棋就在他小腿骨上来了一脚,七分恼恨三分醋意的啐道:“呸香菱和玉钏儿还不够你糟践么?谁要和你做什么旁的!”
焦顺龇牙咧嘴的反问:“那你不给我糟践,难道还要给旁人糟践不成?”
司棋哑然半晌,这才愤愤道:“我以后做个姑子就是!”
“做姑子好、做姑子好!”
焦顺听了却竟是眼前一亮,再次嬉皮笑脸的往上裹缠:“到时候我专给你修个家庙,咱们白天清修晚上双修”
“呸你给我起开!”
司棋又咬牙拿胳膊肘顶他胸口,这回力道却大不如前,故此焦顺虽吃痛,却反倒搂的更紧了。
“不、不成的!”
被他这游山赶海的一揉搓,司棋言语里登时漏了荒腔,急道:“上回就被香菱撞见了,你怎么还敢”
焦顺涎皮赖脸的道:“那是因为先烧了纸钱的缘故,何况她如今不是在帮咱们望风么?若再来个,我也一并收了她就是!”
“无耻。”
这回虽仍是在喝骂,却软绵绵的如同去了筋骨一般。
“哪就无齿了?你不信就拿舌头数数,长着好些个呢。”
焦顺探头看看四下无人,便半拖半抱把司棋弄到山下,又绕至后面洞中。
只见那地上,竟早就摆了两个小碳炉
有词云曰:
耕熟晶阳一段田。
九还七返五光全。
清清净净显新鲜。
物外闲人云外客。
虚中真性洞中仙。
晴空来往步金莲。
元王哲完溪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