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孤军北上突袭瓦剌汗庭的计策,也就是阿罗太自己蠢。反正夷澜被你掳走了,孛儿只斤家族又不是没了人,再立一个可汗又能如何?”
“重立新王,号召瓦剌各部联合,大军南下营救老汗王,多好的机会啊!说不定还能借此整合瓦剌各部的人马,壮大绰罗斯家族的实力……”
“从伱一开始谋算凉州,到最后兵行险招逼阿罗太签订合约,整整数月,每一次的行动都是在冒险。只要其中有任何一环出了纰漏,凉州城都会是你的葬身之地!”
“你说,你该不该打?”
啪!
手心又挨了重重一下,这一次贾琮心甘情愿的受了。
没有抱怨,反而是好一阵后怕。
凉州军民若因他而死,河西战事若因他发生变故,万死难赎己罪。
“圣人教训的是,我该打!”
啪、啪、啪……
一连抽了十下,太上皇才将戒尺递给了贾琮让其拿着。
“这根戒尺是当年太傅教朕与你祖父时所用之物,今日朕便赐予你,你要时时谨记,自信是好事,但你不能让你的自信误了你自己!”
……
河西大胜的确是个好消息,可这件事在京城的百姓心中,根本没办法与瓦剌可汗夷澜被俘这桩事相比。
这几年天朝的百姓一直憋着一口气哩,自昭武四十九年至今,草原上的鞑子没少南下叩关,这让堂堂天朝上国的百姓如何能忍?
如今朝廷竟然出了个冠军侯似的人物,万里突袭封狼居胥,将鞑子的可汗给俘虏了。
嘿,这还不得挂上大红色的炮仗欢迎瓦剌可汗来京城“做客”?
贾琮在宫中呆了两个多时辰,讲了故事挨了训,赐了宫宴受了赏,这才带着好几车的赏赐捧着御赐的戒尺回了家。
老爷子充当了严父,皇帝老爷就成了慈母。
官爵不好升了,皇帝老爷直接跟贾琮挑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明言告诉他在他这一任皇帝期间,永丰伯的伯爵就到顶了。
要封侯拜相,找小四去。
不过这么大的功劳,赏赐还是得有的。永丰伯的伯爵府直接扩大了一倍,皇帝命工部按照国公府的规制来办,将已建成的永丰伯府周边的土地全部买了下来赐给了贾琮。
又赏赐了大量的金玉宝石,粗略一算价值就已经超过了几十万两白银。
这对于向来节俭抠搜的皇帝老爷来说,可以说是罕见的大方了一次。
贾琮在满京城的鞭炮声中悠悠回了荣国府,宝玉将一个火盆摆在荣国府敞开的大门中央,贾琮跨了过去祛瘟神兵灾,驱走了战场上带回来的阴煞之气。
进府绕过照壁,正厅门前是老太太以及阖府的亲长女眷。
贾琮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跪下磕头:“不孝之孙给祖母请安,数月未在祖母身前奉孝,还请祖母责罚!”
“我罚你做怎么?将门子孙奉皇命出征,此乃我贾家之光荣。”
老太太朗声问道:“此战,斩敌首级几许?可战胜否?”
贾琮一拍胸膛,大声回道:“孙此去,夺坚城,战强敌,戍守边塞不失,护国保民,俘虏酋,却敌十万,大胜而归!”
“好!好!好!不愧我贾家子孙……”
老太太扶了贾琮起身,为其亲卸战甲。
“琮哥儿定然乏了,先去洗漱换衣休息一会。凤丫头,今晚就在荣禧堂摆饭,宝玉去东府请你敬大伯他们,咱们一家好好聚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