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林一言既出,堂前众人心思各异。
瞥了一眼目光微闪的连碧,沈瑜林又道:“带下去,远远地发卖了罢。”
将军府有陈延玉打理,各家探子水泼不进,唯有这连碧是太妃光明正大赐下的,关不得赶不得,只是他们却忘了,便是皇家的奴才,也是奴才。
有了陈延青的话,管家也不再多言,他本是齐家暗线,却教陈延玉拿住了一家老小,如今对这两兄弟半分不敢违命,着人堵了连碧的嘴拖了下去。
齐笑之叹道:“好生生的姑娘家,瑜林......过了罢?”
一向淳朴的陈延青却是连眉头也未皱一下,边城人命不值钱,一言不慎被主子生生打死的奴才不在少数,开始他还会怜悯些,看多了便是麻木,如今还觉沈瑜林太心软。
沈瑜林笑道:“我最厌这等后宅手段,却是叫陈叔和笑之看笑话了。”
前世多少遭险死还生,他对探子内应一类极是厌恶,这回在将军府撞上一个,又兼为赵嫣然担忧,竟忘形至此......
沈瑜林心下略沉,他......浮躁了。
齐笑之见他眼眸微垂,只道是触了他的伤心事,忙道:“是笑之想左了......”
仔细想来,这也没什么,他自小也是由一双老仆伺候大的,十七年来不见逾越,那连碧之名虽是太妃所赐,可若非她也是有意的,怎会这般言语这般作态,发卖一个心大的奴婢,这是很严重的事么?
齐笑之偷瞄一眼陈延青,心道,在将军府里处置将军的下人,这点才是......
陈延青却半分未在意这个小插曲,对沈瑜林道:“你娘天天念叨你呢,快进来罢。”
他说着,掀了帘子自顾自跨进去。
他不懂人情世故,也未理睬齐笑之,沈瑜林见齐笑之面上满是压不住的失落,安慰道:“陈叔便是这样的性子,当初云极侯追在他身后好几日,才换了一句‘你到底要做甚‘。”
说着,撑不住低低一笑。
齐笑之同苏明音也是认得的,平素只觉得高不可攀,却未想过他还有这等时候,不由笑出声来。
他本是个大大方方的性子,听了这话也不再拘谨,跟着沈瑜林进去了。
一路进了垂花门,二人只见四处摆设精美雅致,对着落地的金缕边纹水银镜,花架上那几株兰草更显几分清丽出尘,不由叫人眼前一亮。
陈延玉的夫人早避了出去,偏厅里便只剩下几个小丫环和倚在小榻上绣花的赵嫣然。
一月不见,赵嫣然的脸色变得更好了,她一身桃花锦束鹅黄腰封的长裙,极为明艳动人,看得出陈延青将人照顾得不错。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来看你老娘啊!”赵嫣然一把丢下手里针线,坐直身子,哼道。
沈瑜林笑道:“娘亲莫恼,儿子初领差事,自是应接不暇,这不是刚闲了些,便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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