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点头,觉得贾珍那里根本不是事儿,她亲自张口了,他没道理不同意的。
贾母笑眯眯的拍拍宝玉的头,哄他道:“且等两天,你惜春妹妹一定来咱们家。”
宝玉乐得直拍手,欢喜的跳起来。
尤氏另准备了地方,打发这几个孩子去那边玩儿,忽想起贾琏的亲事来,便顺嘴问了问。
贾母和王夫人相视一笑,对尤氏道:“倒是有个中意的人家,等合了八字再说,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对对对,这可是长房长孙的亲事呢,稳妥些最好。”尤氏心里大概有了揣测,转头故意对王夫人道,“我听说婶子娘家有个十分厉害的侄女,不仅人长得漂亮,嘴儿也巧。我说你有这么好的人儿,藏着做什么?带来给我们瞧瞧,我倒想看看,她是不是还能厉害过你去。”
王夫人一边笑骂尤氏乱言,一边倒是很高兴地点头应承了,说这两日就让她那位内侄女过来串门。
尤氏见王夫人十分欢喜,心料她这话说对了,正是时候。
王夫人也感激尤氏,“我娘家大哥送了好些贡茶给我,喝不完,赶明儿叫人给你送六盒过来。”
尤氏笑着应承。
这时,婆子来转告尤氏,说那边珍大爷传话说可以开席了。
尤氏点头,又问:“去传话的蓉哥儿可回来了?”
婆子摇头。
尤氏有些担心,便起身叫人去找贾珍。贾珍正忙着招待几位贵客,脱不开身。尤氏却不依不饶,又叫人传了一遍话过去。正巧大家都在同贾政作诗,贾珍不擅这个,便抽空过来见了尤氏,劈头就一顿埋怨她。
尤氏委屈抹泪,“我嫁进这家子做媳妇儿,自该尽本分。若不是为了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我何至于上赶着寻这份儿气受!”
“又出什么事儿了?”贾珍不耐烦地问。
“我问你,蓉哥儿一大早儿就替你去玄真观传话,怎么这会子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
贾珍蹙眉想了下,“可能是小孩子贪玩,路上耽搁了。”
尤氏摇头,“他早就盼着今日的宴席,家里有好吃好喝还有好戏看,外头有什么好玩?照理玄真观也不远,只传个话早该回来了。我这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老爷快派人去找找吧,就是没事儿,留个心总不会错。”
“真麻烦!罢了,我打发人去,却也不能为个孩子耽误了宴客,前后院该开席就开席。”
贾珍打发了尤氏,忙兴冲冲地去给客人们赔罪,三两杯酒下肚,就把之前答应尤氏的事儿给忘了。
开席后,便有清乐坊姑娘们献歌献舞。贾珍瞧见那柔弱无骨的身段,顿然神魂颠倒,更兴奋了。他喝到在兴头上,就忍不住闹她们,逼她们唱露骨的歌儿,作势还要楼上去亲。
贾政见此状,忙拉住贾珍,劝他收敛些。
“咱们家好歹是簪缨世族,而且你刚出孝期,就当着外人面儿这样□□,就不怕被戳碎脊梁骨?要玩私下里玩去,别忘了这是你父亲的生辰,不是你的!”
贾政说罢,就带自己的侄子跟在场的众位赔错,笑称贾珍是醉了,这就带他去醒酒。
贾珍虽心有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贾政是他长辈,便闷闷不乐地跟着去了。
贾政看出贾珍有情绪,蹙眉道:“嫌我管你了?也不瞧瞧你刚才多过分,为了个伶人,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身份。”
贾珍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可……清乐坊是官家的,若是能使钱弄来,我也不用趁着那工夫占点便宜了。”
“瞧你出息。”贾政狠狠瞪贾珍一眼,嘱咐他无论如何不许在外人跟前如此丢脸。至于他怎么玩女人的事,他不爱管,也不会管。
贾珍一听有门,忙拱手试探着对贾政道:“都是官门,那清乐坊在二叔眼里算得了什么,您帮我一遭儿如何?”
贾政不耐烦的摆摆手,打发贾珍快滚。
贾珍顿然明白了,贼兮兮笑:“多谢二叔!我这酒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宴席那边还要劳烦二叔帮忙照应了。”
贾政早惦念着那边的理国公,摆手示意贾珍可以走。待贾珍一离开,贾政便整理衣襟去给理国公敬酒,跟其谈了许多自己的政见,
得到理国公等众数番夸赞之后,贾政越加有精气神儿,热情邀请大家去游园看戏,好似他就是宁府的主人一般。
……
福禄堂,东厢房内。
贾珍拽着美人儿的衣衫,就给她逼到床角。眼见那姑娘抱胸还想逃窜,贾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冲其啐了一口。
“今儿个你不从也得从!你若肯好生伺候老子,让老子弄舒服了,什么金银财宝都舍得给你,帮你赎身也可。但你若不识好歹,就别怪老子下手狠,不会怜香惜玉。”
说罢,贾珍就朝她身上扑过去,三两下就撕烂了这姑娘的衣裳。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贾珍不去管,还要弄,就听外头有人不停地喊“大爷”。
贾珍兴致顿然灭了一半,气急败坏地喊人进屋。他瞧见是管事俞禄,更气不打一出来。
“敢搅老子兴,我弄死你!”
贾珍裤子也不穿,跳下床抬脚就要踹他。
俞禄吓得抱头跪地,“大……大爷,老……老……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