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猜到多半是老爷子寂寞了,想念亲人。想想也是,老爷子还真没怎么享过天伦之乐。自己不能尽孝,让小晚几个去陪陪伯父,也是慰藉。两人又絮叨几句,薛安远便说要和蒋班长通话。薛向便把电话递给了蒋班长,接着,只听见红脸蒋班长立正,对着电话不住地说“是”和“保证完成任务”,便结束了通话。
傍晚,吃罢晚饭,薛林去了西厢房同一众已处出感情的知青的道别;两位战士被薛向安排进了猪厂的客房休息;康桐捧着那本缺了一角的《七侠五义》在房间百~万\小!说,兼看守着墙角的一大箱子钱钞;薛向则带了三小,来到西郊的田垄上散步。
是时,天上,新月如钩,星斗暗隐;田间,夜风似水,吹稻如浪。阵阵稻香和着声声蛙鸣,伴着虫鸣蝉吟,共同谱出了一章大自然的散韵。
一大三小,四人在田边漫行。薛向提了手电,行在在中间照路;小晚和小意则分列左右,跟着大哥缓行;小家伙则在最前方,迈动小短腿儿,跟着小白虎急行,薛向几次唤她慢些,都被作了耳旁风。薛向知小家伙心情不好,他自己的心情何尝又好了呢。黯然者,唯别而已,虽说只是暂别,却总不免叫人神伤。
原来傍晚,薛安远又打来电话,众人就着电话,便商定好了归程。商定的结果是:明天一早,靠山屯的薛家小宅,除了薛向留守之外,其余人等齐赴岭南;薛林带着三小此去。纯是为了陪伴薛安远,以尽孝道;等暑假结束。薛林再带着小晚和小意回京城上学;而康桐此去,纯是为了接送小家伙往返靠山屯。
本来小家伙就没想过二姐和三哥还回京城,以为和自己一样,就留在靠山屯上学了。在她小心思想来,靠山屯有得吃,有得玩儿,比京城舒坦多了。干嘛还回去呢。至于教学质量和小晚已上初中的实事,则被她自动过滤了。
正在小家伙为小晚和小意要走而不开心的时候,薛安远的电话到了,要她也去岭南,小小心思立时越加纠结。一来,缠大哥同去未果。又舍不得和最亲的大哥分开;二来。舍不得二姐和已经不太臭的臭三哥,外加一直想见狠宠自己的大伯。两厢矛盾,搅得小家伙哼哼了大傍晚,拿不定主意。还是薛向拍板儿,叫康桐同去,到时再把小家伙带回来,才算解了小人儿的燃眉之急。即使这样。小家伙还不十分谐心,气冲冲地在前面蹿行,也不知跟谁生气。
薛向摇头苦笑,连喊几声“小宝贝慢点儿”,未有丝毫效果。索性冲小晚和小意打个眼神,齐齐停住脚步,漫谈起周边的景致来。
“哇,风吹得好凉快啊。这儿的野花最多,咱们在这儿歇会儿。”
“嗯嗯。大哥说得对,走得累了。闻闻花香,好舒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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