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半天圈子,周道虔终于道出了来意。
说来,想想这事儿的后果前因,他周某人自己都觉窝囊。
本来嘛,堂堂分管省经济的方面首长,慢说是干涉蜀香王这小小区办企业,就是插手厅级大型企业,也是应当应分,谁也说不出闲话来的。
就拿今次之事来说,尽管李省长有摘蜀香王桃子的嫌疑,可贴牌手段,在各个行政区内的兄弟企业之间,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人家李省长不打招呼,就把蜀香王的贴牌权拿走,是符合行业潜规则的,你薛向,你蜀香王就不该有什么好委屈的。
可结果却是,惹了活土匪,等于捅了马蜂窝,好家伙,被活土匪反手一箭,给射到了半空中,下不来了。
还得连累他周某人大老远地可怜巴巴跑过来,跟这活土匪说好话。
窝囊,真窝囊!
可这窝囊受了,此事还未必就能善了,这是直觉,是周道虔和活土匪打交道这些时日,衍生出的精准直觉。
果然,活土匪又开始冲傻装楞,“您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您说省里需要我,需要蜀香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周书记,您还不了解我么,我这人最是讲团结,顾大局,有什么话您明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管委会和厂子里都各还有一摊事儿呢。”
对李星雨,周道虔一伙儿将蜀香王不告而取的卑劣行径,薛老三可谓厌恶到骨子里。
这帮家伙夺了蜀香王,却连招呼也不跟他薛某人打,一个个冷艳高贵,反等着他薛某人找上门去。
薛老三心头怨念极深,这会儿,周道虔求上门了,却还遮遮掩掩,不愿直言出口,薛老三又如何答应。
他就是要撕下周大书记身上那层冷艳高贵的画皮,看看他周书记知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格,格……”
周道虔细白的牙齿,上下咬合,发出轻微不可闻的摩擦声,传导到薛老三那双灵敏异常的耳朵里,清晰至极。
满场寂寂,足足过去分多钟,亏得周书记养气功夫已达到一定程度,才楞生生将这股邪火压下去,没将大巴掌直直摔向薛老三的俊脸来,“是这么回事,如今省里的调味料行业,很是不景气,有十多家相当规模的企业,长期入不敷出,濒临倒闭,已然成了省里的心病,这次恰好蜀香王借助春晚,骤得大名,再加上咱们云锦的蜀香王实属草创,根本没有什么生产能力,所以由省里的兄弟企业贴牌生产,也是说得过去的。”
“当然,蜀香王是咱们云锦弄出来的,不能让咱们云锦光出力,不得利,所以,省里已经将蜀香王纳入重点帮扶企业,给予一定上的资金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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