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市长的意思,薛向所涉的这桩强jia案,就此要盖棺定论了?”陈道林想听听段钢卖了这么久的关子,敢不敢狠下心来,把薛向整死。
若真如此,他陈某人即便救不得薛向,也值了!
因为这位段市长,以后只怕再也别想消停!
他陈某人可是研究过薛系的构架,这薛系崛起时间极端,内部构架压根儿不似其他豪门那般稳固,薛家核心也就薛安远和薛向两位,段钢这一铲子下去,简直就挖了老薛家的根,老薛家不找他拼命才怪!
段钢摆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这个会议,就是通报情况,不存在什么盖棺不盖棺的说法,毕竟案子该怎么走,终归还得实事求是,要重证据,走司法程序,当然,我提议召开这个会议,除了通报情况,也是有些私心的,毕竟薛向是我要下来的干部,他在曾经的各个岗位上,都做得极其优秀,就转到咱们明珠来,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想薛向同志的本质还是不坏的,再者,年轻同志难免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更何况,人一辈子哪有不犯点儿错误的,我想,对薛向同志,咱们就不要一棒子打死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提议,雪松同志,行高同志,具体怎么处理,怎么操作,你们二位还要多多费心!”
“老奸巨猾,真当打一巴掌揉三揉,是这么好玩儿的!”
透过薄薄的镜片,陈道林的目光凝在段钢那满是血丝的眼珠上,心中冷笑。
在他看来,段钢终究是怂了,不敢一巴掌将薛向拍死,不过,这倒也符合其性格,谨慎有余,魄力不足。
毕竟段某人功名之心甚重,既不愿,也不敢往死里得罪老薛家,想放薛向一条活路,结一份人情。
只不过,在陈道林看来,段钢这是在做梦,他真当这一盆污水泼上薛向身,靠这关键时刻抬抬手,就能抵消的么,且看后来吧!
…………………………
初春的天气,依旧严寒,呵气成雾,冰雪未消,小竹轩外,便是镜湖。
细说来,这镜湖说是湖,其实很勉强,不过二亩见方,其中水源,正是从天藻阁内湖分流而来。
而在天藻阁的初期工程上,本来是没有镜湖的存在的,这还是胡东海搬到小竹轩后,徐龙象特地为他凿辟的,因为他知道胡东海乐山爱水,性好风雅。
午后的温度,算是一天中最高的了,镜湖顾名思义,取平滑光亮如镜之意,而一天中也只有这时,镜湖却做不成平镜。
因为每到这个时候,越冬的钓鱼鸟,露丝,都会光顾这片小湖,时不时穿云而入,一头扎进水里,钓走一条不甘的小鱼。
每到此刻,胡东海就会放下书本,静坐窗前,凝视着这片小湖,因为从腊月起,他便经不得严寒,不得出屋了,虽然每日里徐龙象都会抽空来陪他,且他也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热闹,即便是要个戏班子来小竹轩唱戏,徐龙象也会全力张罗,可他明白这种热闹是别人的,只有到这个时候,面对镜湖,望着那刚刚钓走一条白翘的银鹭,他的心才是热闹的。
<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