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半开着,屋子里传来女学员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病房中放满了鲜花,楚云躺在病床上,细而弯的柳眉下,一双修长晶莹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精致的鼻梁下一张轮廓优美的小嘴,透着说不出的俏丽,线条柔和的脸庞此时仍很苍白。
然而徐伯强惊异地发现,未施粉黛且满脸病容的楚云仍使满室的鲜花失去了光彩。
他叹息地摇着头:“真是人比花娇啊!这个欧阳复,也太不懂得惜香怜玉了。”
蒋丛熙深有同感地说:“他是个出了名的冷血动物,执行任务时逢场作戏可以,可从没见他动过半点真情。他一向认为最好的自我保护就是铁石心肠,山崩于前不眨眼,万金面前不动心。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得怜香惜玉呢?”说着望着病床上的病美人儿,无限感慨地说:“好一个病西施,真是我见犹怜呀!”
徐伯强眉头一挑:“怎么?号称苍狼的蒋副大队长也儿女情长起来了?”
蒋丛熙哈哈一笑说:“那里,蒋委员长不是说过,革命并不是不要儿女情长吗!”
徐伯强也随之呵呵一笑,但随即严肃地说:“蒋兄不要忘记我们这里可是培养国家特殊人才地方,任何的妇人之仁都会给党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切不可掉以轻心呀!”
蒋丛熙立刻收敛起笑容,正色道:“谢伯强兄提醒,蒋某一定谨记。”
徐伯强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里的女学员们一见徐处长和蒋副大队长来了,慌忙起身敬礼。
徐伯强摆了摆手,亲切地说:“这里不是学校,不必这么拘礼,大家都坐吧。”
俯下身望着楚云,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楚云感激地微笑答道:“谢谢徐处长关心,已经不太疼了。”
徐伯强笑着点点头,慈爱地说:“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要心急,好好休养。医生说了,你很快会完全恢复健康的。”
楚云担心地说:“马上就要毕业了,这个时候生病,会不会影响总成绩?”
蒋丛熙笑了,“你的成绩已经很优异了,欧阳教官这次又给了你很高的评价,你这个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姚淑媛在一边气愤地小声说:“都是那个恶魔,要不是他,楚云也不会躺在这儿。”
声音虽小,可一屋子的人全听见了。
徐伯强望着楚云那苍白憔悴的脸,叹了口气,颇感内疚地说:“楚云,我代表欧阳复向你道歉!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员,今后必将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情报人员,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那是咱们军统的一大损失。这次的意外,是我们的疏乎。”
楚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喃喃地说:“其实也怪我自己,我没向教官讲清楚,又太逞强。对不起。”
徐伯强安慰她道:“好在没有留下什么严重的后果,你也不要自责了。即来之,则安之。好好养病,国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等病好了,还要为国家效力呢!”
楚云激动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