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极端的环境下顾颂还没有长歪,这实在已经是稀罕事了。
她可不能让顾颂再在这样的环境下下去,也不能再让他日后遇到点挫折再变得像如今这么脆弱和惶惑,她得想办法帮他改善环境,让他能够生活更得自如些。
所以她才会引顾至诚过来,亲眼看看他的儿子。
“怎么会这样呢?”顾至诚敲着手背,显然也有些懵然,“我和他二叔三叔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也没见我们变成他这么样!他一个小子家,不拘就野了!怎么说来说去这责任倒还落到我们头上来了?”
“那可不一样!”沈雁轻睨着他,“您和顾二叔顾三叔他们小时候又不是小世子,也没有这么大的家业,那会儿国公爷可曾日夜提点你们,让你们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可曾跟你们说若是动辙有个不对便会牵涉到整个家族的兴衰?
“顾颂的压力比你们可大多了,您就别说这便宜话了。”
顾至诚竟是找不到话来说。但他兴许气性大,却绝不是个不虚心的人。叉腰凝眉了半天,他忽然夺了她手上瓜子,说道:“我知道丫头你主意多,你快告诉我怎么办?我统共就两个小子,顾颂还是我们老爷子看好的接班人,可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你帮我想想辙。”
“那可不行!”沈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可是顾叔的家事,回头我父亲要是知道我在这瞎叽叽,他肯定会对我有顿好罚!”
“你不用管他,就是他罚你,也有我给你讨保!”顾至诚讨好道:“我就说是我求你说的,成了吧?你要是帮我把顾颂这别扭劲儿给去了,往后你再想劫什么朝廷命官,顾叔二话不说帮你办!”
沈雁本是满脸的敬谢不敏,听到这话不由眉开眼笑,“这可是您自己说的?”
“那当然!”顾至诚拍着胸脯。
沈雁两眼骨碌碌转了两圈,说道:“劫官这种事倒不一定,总之你记得答应帮我个忙就是了。至于顾颂——您可以先让他跟着你上他大营里历练历练,以他的年纪虽不能当什么官职,可在顾叔您身边任个副官什么的还是中的吧?”
“进大营?”顾至诚点点头,默了下,然后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别再那么动不动就对他开揍,也多鼓励鼓励他,这些都不必我说了。再有比如常常在讲习军务的时候把别的子弟也一起叫过来,让顾颂跟弟妹们有了更多接触的机会,逐渐消除这层隔阂,他也会变得开朗很多……”
顾颂没回来的时候,沈雁就默默的分析过他的心性和状态,所以提到这些简直张口就来,压根就不用怎么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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