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家庄里的人却惊恐地望着如二郎神君一般威武矗立在面前的韩稷,不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韩稷望着地上的刘四顺,然后抬头扫着他身后的庞家庄仆,说道:“最近这半个月里,这河里的水我韩家占定了,自即刻起,陶行你带几个人严密看守着渠道,倘若计家庄的人横加阻扰,只管开打便是!东阳侯若有不服,让他过来寻我。”
朗声说完这番话,他便扫眼横了圈四面的人,转身率着贺群韩贵离开远去。
那潇洒自若的样子,那沉稳安然的声音,哪里像是什么身中剧毒病入膏盲之人?
刘四顺在地下疼得整个脑门上都是冷汗,等到众人上来搀起他时,他忍痛咬牙,颤手指着京城方向:“快,送我去侯府!我要去见侯爷!”
侯府里,东阳侯刚下了衙回来,正坐在暖阁里吃茶。
门外忽然一阵骚乱,又有连哭带喊的声音闯进院子里来,真是越发地没规矩了!他凝眉沉下脸色,手上的茶也砰地放在桌上,说道:“何人在外大呼小叫?!”
门一开,管事匆匆走进来,禀道:“回侯爷的话,计家庄的刘四顺被韩稷给打折了手!”
“韩稷?”东阳侯微怔,稍候沉声道:“他不是在韩家禄田上养病么?怎么会打了刘四顺?”
“这个……”管事面上浮起丝难色,但看了眼上方脸色沉凝的东阳侯一眼,又还是接着说道:“侯爷有所不知,这些日子京中传韩稷病重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因为咱们买下的冯家的庄子,就在魏国公府的禄田隔壁,世子爷昨日便交代了刘四顺,让他去探探韩稷生病的虚实。
“于是今早刘四顺就借故生事与韩家庄上的人争吵了起来。原意是想激出韩稷的人探探口风,没想到倒把韩稷本人给招了出来!如今他不但把刘四顺的手给打折,还猖狂地派身边护卫带人守住了水渠,不让咱们引水!”
“竟有这等事!”东阳侯拍案而起,面色也是惊怔的:“快把刘四顺传进来!”
门外等着的刘四顺闻言一声大哭,便就跪爬着进来了:“侯爷给小的做主哇!”
东阳侯见着他两颊惨白里透着红肿,一只手臂也软乎乎地垂到了下方,不禁又惊又怒,上前两步问道:“韩稷既然亲自出面把你给打了,那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生什么病?那魏国公夫人为什么又特地去往宫中托太后给他告假?!”
管事从旁道:“这分明就是欺君!他韩稷一则欺君罔上假称病重逃避公务,二则又仗势欺人霸占水渠,简直就是恃宠而骄,被圣恩纵出来的又一恶霸!侯爷,您正该去宫里上道折子狠狠参他一本才是!”
“慢着,我还有话说!”
东阳侯正待说话,这时候庞定北却一身戎装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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