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执壶沏了杯冷茶一口喝尽。
不行。她不能容许韩稷再有机会拿韩耘出来挡道!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凝视片刻,抓紧了手上一枝钗。
浅芸在那头比划了半天见她不回应,深觉无趣,自顾自把衣裳收起来,又噔噔出了门。
韩耘这里吃了半盘葡萄,正纠结着要不要把它全部吃完,外头小厮忽然把绣琴带进来了。
“二爷,太太那里有顾世子才让人送过来的西域的哈密瓜,特地让奴婢来请二爷过去呢。”
韩耘觉得其实已经吃饱了,但是又还是割舍不下哈密瓜的美味,他若不去吃它的话,它应该会感到很失望吧?
于是打了个饱嗝,又还是扭下了床来。
到了荣熙堂,鄂氏坐在偏厅里,桌上果然摆着一大盘切好的瓜。
他唤了声母亲,然后爬上桌去,挑了一块啃起来。
鄂氏望着他,眉眼里尽是慈爱,说道:“慢些吃,别噎着。”伸手拿绢子替他擦了擦下巴,又道:“我听说,你近来常在颐风堂吃饭?”
韩耘点头:“大哥让我晚饭常去他那边吃,他会让人将荤素搭配好,让我少长点肉。”
鄂氏听闻这话,目光变深邃。
抛去他抢了韩耘世子之位这点来说,韩稷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拿到世子之位没有对她立时展开回击,也并没有疏于对韩耘的管教,说明这些年她的努力也总算没有白费。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若真有情有义,若是真对韩耘好,又为什么不把世子之位让给弟弟呢?
这几个月她没再往颐风堂送药,他不但安然无恙,而且体格还比从前更健壮了些,由此可见他是早就知道她送去的药是毒药了。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够容忍自己的母亲给自己喂毒呢?他能够隐藏得这么深,可见心机非常人能比。
也可以想见,他对她的恨会是有多么地深。
如今虽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他既然恨她,又那么地想要占据这爵位,难道他就不会忌讳韩耘吗?倘若他也以牙还牙,一面装着爱护弟弟,一面暗中也给韩耘喂毒呢?
她可不能容忍有半分这样的可能出现。
她说道:“以后不准去颐风堂吃饭了,你大哥给的东西,你也要给我看过之后才能吃。”
“为什么?”韩耘从哈密瓜里抬起头,“我大哥又不是坏人。”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鄂氏板着脸,“以后你也尽量少去颐风堂。”
韩耘望着她,忽然犹豫着把瓜放下,下了桌。
鄂氏侧首望着他。
他咬唇道:“母亲好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鄂氏冷笑着,站起来:“什么是道理?你可知道这世子之位我原是打算传给你的,现在让他抢了去,你什么也落不着,我这是为你好,你反说我不讲道理?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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