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扭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华氏微凝神,说道:“我看大嫂恐怕是心里另有想法。”
“有了人选?”沈宓凝眉:“她相中谁家的孩子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若不是这样,她又为什么总定不下来?”说到这里她眉间郁色更浓,“弋姐儿是个有主意的,她那城府,我们面上可看不出来。我恐怕她若看不上的,大嫂也不会执意给她作主。”
沈宓道:“听你这话,倒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说说看?”
“我可没听到什么。”华氏别开脸去,“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儿,长房的事咱们少掺和。”
沈宓一听这话笑起来:“弋姐儿没了父亲,素日又与你我极为亲近,你让我不掺和,这怎么说得过去。我顶多是不给他们拿主意,但我若知道了她们挑中了哪户人家,总得给她们点意见罢?难不成你让我这个当叔父的对她不闻不问不成?”
华氏白他一眼站起来:“就知道跟你说不到一块儿。”说完甩帕子走了。
沈宓摇摇头笑笑,正准备去书房,葛舟却拿了张帖子进来:“国子监祭酒房大人邀大人后儿夜里在漱玉台赏月弈棋。”
沈宓闻言犯了难:“后儿中秋,怕是去不成……你去回个话,就说改日我请他吃茶。”
沈雁到了正院门口,听说沈宓回了来,遂又止了步。
请辛乙来诊脉的事一直是瞒着沈宓的,既然他在,这个时候就不方便去找华氏了。
不过估摸着他用不了多久便会去墨菊轩侍弄他的菊花,于是在门下站了站,便就信步拐去东边小花园磨磨时间。
东边小花园挨着长房季氏所居的正房。
这会儿,沈弋坐在榻沿上做针线。
季氏翻着桌上几张名帖,漫不经心地说道:“论起来倒都是不错的人家,可终究又像是还少了点什么。若是你父亲还在世,这里任何一个倒也是可行的,可惜——”说到这里她抬眼看向勾着头的沈弋,说道:“你自己有什么主意?”
沈弋抬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有什么主意?自然全凭母亲作主。”
季氏叹道:“屋里没有外人,你就不必同我虚应这些礼数了。你嫁的好了,对芮哥儿才会有大帮助。难道这种时候我还会让你盲婚哑嫁不成?这几个月你跟着你二婶四婶在外走动的也多,见到的夫人太太也不少,说说你对哪家有想法?”
沈弋将针线放下来,盯着地面道:“就是有想法,以咱们家的身份,难不成还能反过来上门去提亲不成?我也只是随命,碰上谁就是谁罢。”
说到这里,她眼眶竟微微有些泛红。
季氏凝眉:“好端端的,你说这些个丧气话作甚?你若真瞧中了,便是咱们不上门提亲,也可以托人传个话过去,你是沈家的大姑娘,难不成对方家里听说咱们有意,还会出声拒绝不成?恐怕争着抢着都来不及了。”
沈弋垂眸闷了半日,吐了口气,这才转过脸去望向窗外,又隔了老半日,才又闷闷地道:“我听说,房阁老家的长孙尚未婚配。房大奶奶为人也甚亲和的。”说完终究忍不住有些脸热,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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