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这么想着。望向淑妃的那些目光,便就有些轻慢了。
皇后仍在等着皇帝示下。而皇帝沉脸咬牙,瞪着地下,并不知在想什么。
魏国公打量了沈雁半日,再看看立在她身侧的韩稷,目光不知不觉地泛起柔来。这二人倒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从进来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观察这丫头,她是几件案子的中心,但从头至尾并不见她心浮气躁,也不曾露出点什么怯状,竟是十分难得。
配骄傲又强悍的韩稷,也是相得益彰的。
再看沈观裕虽然句句软中带刺,但却进退自如,也未曾得理不饶人,想起顾至诚他们对沈宓的赞辞,不由更信了几分。
这门婚事,或许真真是天作之合。
正沉吟着,旁边荣国公已站起身来,冲皇帝拱手道:“臣以为,碧泠宫的事还是容后细查,是不是淑妃到时候自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是今日宋小姐行为不矩是事实,沈小姐遭受莫大侮辱也是事实,依臣之见,如今总该有所表示,如此才叫做还了沈家一个公道!”
事实上,光凭几个人几张嘴,又怎能轻易定下刺客暗闯冷宫这样的案子呢?
几家国公府虽然私下都对立储之事有了同进退的默契,但这种一时半会儿查不出详情来的案子他们是不会纠着不放的,何况沈观裕的意思摆明只是为自家讨回脸面而已,目的达到就算了。再论下去,便似是在跟皇帝唱对台,在皇后逼得皇帝下不来台时,他们也只能出面送这个台阶。
护国公与徐国公相视了眼,也站了起来。
魏国公虽然因为皇帝先前让绣琴脱鞋对质的那事如同心里扎了根刺,但这种时候却不能没有他在场。
他也站起来:“审不出的案子可以容后再审,我们也没有一口咬定就是淑妃派人去的碧泠宫,但是没有理由人家小姑娘受了欺负,却连一点安慰也得不着。请皇上对宋大人等略施薄惩,也好还我大周律例一份尊严。”
“我要怎么说你们才相信那碗水不是我让人泼的!”
“住口!”
淑妃失声大叫替自己辩解,却被皇帝一声暴喝而终止。
皇帝铁青着脸色站起来,扫了下下方众臣,忽而闷声离了坐椅,走到屋中央。
“宋寰降官三级,贬去甘南任知州。着淑妃赔银三千两,禁足三月!往后朝政之事一概不许插手,若有再犯,轻则降等,重则驳去封号!”
沈观裕连忙道:“老臣谢主隆恩。只要事情水落石出,证明老臣的孙女并非那无礼无状之人臣便已心满意足,万不敢受淑妃娘娘的赔罪。对娘娘的惩罚,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瞪他道:“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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