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倒不是怕被人耻笑,只是她今世名声刚刚好些,有了自己的交友圈子,她不想再叫自己立马被再次隔绝出贵女圈子,交际再次受到影响。
更何况,人人都知她是随侍在太后身边伺候的,若叫人知道她这两年常常溜出行宫,带着丫头到这柳城来,不定要被编排出什么混话来,对慧安的名声也是无利。
故而慧安虽是来此学医两年,但每次来都穿戴朴素,更刻意避开人群,戴着帷帽,隐瞒身份。
也因为这个刘老伯虽是知道慧安的身份但是却也从未见过她如此打扮过,今儿慧安是最后一次来,这才穿戴了寻常的衣饰,倒是叫刘老伯觉着奇怪了。
慧安见刘老伯瞧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狐疑,面上便多了几分不舍,接着才忙笑着道:“师父,这大爷的马得了蹄叶炎,我已经给放了血,师父要不要瞧瞧徒儿的手法,指正一二?”
刘老伯却只瞟了眼那马,道:“你已经能出师了,这蹄叶炎是小毛病,没啥可指正的。”
那郑老汉听了便彻底放下心来,不是他不信慧安,实在是这个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瞧着便没法儿叫人相信她会治马病,即便那马已好了许多,可郑老汉这心里还真没完全放下来。这下听了刘老伯的话,他才高兴的笑着冲慧安道了谢,又问起诊金的事儿。
慧安便笑着道:“不必了,方才已经说好,若是治好我也分文不取的。大爷,您这马已经无碍了,可以牵回去了。”
郑老汉闻言忙笑着谢过慧安,又谢了刘老伯,这才牵着马往外走,临了却又瞧了钱若卿一眼,嘟囔一句。
“真真一个赛一个的像那戏本里的狐仙儿,老头今儿算是开眼了……”
钱若卿闻言一愣,接着那脸便黑了,夏儿已是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狐仙儿说的好听了是仙,说的难听了那可不就是狐狸精嘛?说女子像狐狸精却还好些,起码说明人家长得媚啊,可这话用来说男人……
慧安也由不得笑出了声,见钱若卿怒目瞧来,这才收敛了笑意,忙问道:“你不是往北疆送马去了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钱若卿闻言这才肃正了面色,沉声道:“咱们的马生病了。”
慧安见他面色沉重,由不得心中咯噔一下,面色也凝重了。
大辉极为缺马,究其原因却是大辉没能占据北方草场,一直就没能一统北方,占据北边草场控制权的缘故。
大辉的战马主要有三处来源,一是胡马,先前未和北胡开战时尤且有不少走私商贩垂涎高额利润,冒着杀头的危险向大辉提供战马,但自从去年关元鹤平了东姜皇室余孽,朝廷便彻底将征伐北胡列入了日程,又和北胡打了几场大大小小的战之后,北胡便对马匹控制的极严,这条线却是基本等同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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