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疯子’是怎么回事,林哥?”夏至安问。
林方晓哈哈一笑,看欧阳灿那一脸的别扭,说:“这个呀,你回头有空了,慢慢儿盘问去吧……当着欧阳的面,我可不敢说——我平常还得指着她帮忙呢,可不敢得罪她。”
夏至安笑着歪头看了欧阳灿。
欧阳灿也笑,小声说:“等你酒量拼得过我,我再给你讲。”
“那不是这辈子都没戏了?”
“对啊!”欧阳灿拿着酒杯,跟潘晓辉碰了下,笑着说。
林方晓笑着点了点她,说:“就管欺负小夏。”
夏至安笑着抚了抚欧阳灿的后脑勺,说:“给她欺负。”
“哎你这样不行的小夏。”赵一伟、戴冰和倪铁几乎异口同声、冲夏至安一个劲儿地摆手,说着“你现在就这样以后完全没有家庭地位”“欧阳可能打了,你真的会动不动跪搓衣板的”,一边一边自己都要笑起来,一时又是碰杯又是笑,把间平常吃着高级料理显得极为高雅安静的餐厅弄得热闹起来。夏至安和八代木先生点点头,八代木先生也不以为意,也笑着点头。他见曾太她们预备离开,忙过去招呼。
曾之遥特地过来和夏至安、欧阳灿说了两句话才走,一定不让他们起身。八代木先生亲自到门口送客去了,大家才静了片刻,潘晓辉轻声问:“这两位到底是谁呀?”
欧阳灿顿了顿,说:“曾检的姑姑和妈妈。”
“哦……”潘晓辉应了一声,不觉有些抱歉,忙拿了酒杯轻轻碰了碰欧阳灿的。
欧阳灿笑笑。
“也好一阵子没见着曾检了。”戴冰说。
“你这么一说确实啊……上回还是哪个案子跟他有接触来着?”
“罗林。”林方晓说。
“对,是那个案子。印象太深了。我觉得呀,今年咱们年底写总结真是有的写了,像这么集中发生大案,也不是随便什么年头就行的。”赵一伟说。
林方晓听他们聊到这个,沉默了片刻,看看夏至安,笑道:“得了,咱们别聊这个了,小夏听着怪闷的。”
“不闷的。”夏至安说。
“我们是职业病,坐下来不自觉地就可能聊两句。”林方晓笑道。
“一样。我们同事一起吃饭,还不是随时会叨叨发核心申经费吗?”夏至安也笑道。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听见外面有人和八代木先生边说话边走了进来,正是去而复返的顾斯年。他进了门就笑着说:“你们真不客气,人家夏教授请吃晚饭,你们是不是还要人家请夜宵啊,这都几点了?”
“难得我们人这么齐,一起聊会儿天嘛。”林方晓笑道。“你还不是惦记着跟我们混,这么快就回来了?”
“讼棍跟财主一起吃饭,能有什么意思?”顾斯年开着玩笑。
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就提议散了。从松屋出来,八代木先生不住地鞠躬,一行人都不惯这礼遇,和夏至安道过谢,抓紧时间快些上车。林方晓要回警局,白春雪上了潘晓辉夫妇的车离开。夏至安过去和八代木先生道别,林方晓就在外面点了支烟。他点上烟才问欧阳灿道:“可以吧?”
欧阳灿点了下头。
“今天晚上情绪不高?”林方晓问。
“没有啊。”欧阳灿笑笑。
林方晓看向夏至安,说:“看在小夏这么尽心的份儿上,有什么不开心也该很快就消化了。”
“在理。”欧阳灿点头。
“那不就结了。改天我和小白请你们吃饭……等我破了这个案子。”林方晓说。
“可别这个破了又等下一个。”欧阳灿开玩笑道。
“那不会。或者这个案子破不破的,过阵子说不定有好消息,咱们一起庆祝一下。”林方晓说着,吸了一大口烟。
欧阳灿心一动,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