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吃了一惊,想怎么突然间冒个人影出来,别是青天白日的又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转身想要赶紧离开,便听那人道:“你是斯祁大人的女儿朱珠么?”
话音清脆如黄莺,引得朱珠重新回过了头,这回看清了,原是个如黄莺般娇俏的女人。一身月白色袄子,头发简单挽了个髻,缀着羊脂玉的坠子,却不知是个什么身份。当下迟疑了阵,回过神施了个礼道:“确是斯祁朱珠。不知……”
“宝音,阿鲁特 宝音。”
朱珠啊了声慌忙跪倒:“原来是皇后娘娘,朱珠有眼不识,望娘娘恕罪。”
“起来吧。”一边示意朱珠起身,阿鲁特氏一边将手里的书放到一旁,对朱珠的脸仔细瞧着,随后笑道:“早就听说宫里来了个整日戴着面具的姑娘,今日一见,确是有趣。你怎的会一直戴着它,总不能一辈子不脱?”
见皇后说话极平易近人,朱珠略松弛了些,站起身将脸上面具扶了扶正,道:“倒也不用一辈子不脱,当年算命先生说,只需成了亲,由夫婿亲手摘除了,此后便不用再戴着了。但在此前,一旦被旁人摘下,便会有祸事。”
“怎样的祸事?”
朱珠把头微微一垂,没有做声。
见状阿鲁特氏没再追问,只又笑了笑,道:“婚后由夫君亲手摘除,听着倒仿佛是书里头写的那些故事段子一般,有意思。”
“娘娘很爱看书么?”
“闲时无事,便也只能靠着看书打发时间了。”
“娘娘也在看石头记么?”一眼瞥见她搁在椅上的书名,朱珠问。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轻笑起来。笑罢,阿鲁特氏摘下腕上一只白玉镯子,递给她道:“也是缘分,虽是头一回见面,便好似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般,这便赠了你。”
“谢娘娘赏赐。”朱珠忙再跪地叩谢,一边伸手接过,轻轻戴到自己腕上。见阿鲁特氏将书从旁又拿了起来,以为她是要专心看文,正想告退,岂料她站起身牵起了朱珠的手道:“已是晌午,不如在我宫里用了点心再走可好,我也有个伴儿可一同聊聊。”
如此邀请,朱珠倒真是难以拒绝,又想太后老佛爷此时必然要酣睡至午后,便点头应允了,跟随在这年轻皇后的身后,一路踏进了承乾宫的门。
宫内却是一派冷冷清清的样儿,倒叫朱珠有些吃惊。
她从未想过一名年轻皇后的寝宫会是这样冷清的,虽布置着精致的家什,垂挂着江南进贡的绸缎帷幔,却自踏进门槛那刻便透出股森森的寒气,同之前阳光下的花苑几乎换了两个季节一般,不由令朱珠微微缩了下肩膀。见状,阿鲁特氏笑了笑道:“十分清冷,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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