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点头,这话是事实,若他不是心慕花颜,誓要娶她,临安花家一定不会掺和进皇权朝局。以背后之人隐藏的极深的根基,以他监国时日尚根基浅来说,没有花家相助,一切还真的很难说。
他笑了笑,“也许是天不绝南楚。”
皇帝也笑了,这话他爱听,“说得有理。”
父子二人又闲聊了片刻,云迟出了帝正殿,前往议事殿。
文武百官们在云迟下了朝离开后,又都纷纷聚在一起,恭喜敬国公。
敬国公连连摆手,“老夫只求那混账小子别给老夫捅娄子就好,他不过是在太子殿下大婚之期暂守京城安危,众位同僚切莫恭喜老夫,没什么可恭喜的。”
“国公爷谦虚得紧,这京城禁卫军、御林军、五成兵马司、京都府衙兵甲何时给过一人调遣?显然太子殿下十分信任陆世子。”一位大人羡慕地看着敬国公,似悔恨没生出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早先在花颜千方百计闹退婚时,牵扯进了陆之凌,无数人还看了敬国公府好多笑话,那时的敬国公府多胆战心惊啊,转眼不过半年,风水一转,陆之凌与太子妃八拜结交的消息传遍京城,陆之凌统领西南境地百万兵马,开了一人掌握兵政大权的先河,如今又一人掌管京麓重所有兵马,这亘古未有的宠信,让多少人眼红?
敬国公府一下子门楣高过了朝野上下所有府邸,朝臣们闻风所向,纷纷恭喜巴结敬国公。让敬国公一个堂堂铁汉,有些受不住这一番恭喜恭贺。
但敬国公虽然刚正不阿,也不是没有几分圆滑世故,所以,他也急着见陆之凌,想了想,便祸水东引到了自家儿子身上,反正如今他身板硬,底气硬,手握兵权,不怕祸水。
于是,他转了话题道,“今日犬子并没有上朝,对比苏尚书得太子殿下信任来说,子斩略差一筹。”
他拉上了同样没上朝的苏子斩。
这一下,果然管用。众人纷纷猜测,当日子斩公子回京,太子殿下带他一起早朝,今日陆世子回京,以他的官职,为何没来早朝?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敬国公趁机抽了身,快步出了宫门后,快速地上了马车,抹了抹头上的汗,吩咐,“快回府。”
他今日起需要闭经府门,谢绝见客。
车夫很是利落,赶了马车如飞一般,离开了宫门,匆匆回往敬国公府。
武威候看着敬国公府马车飞一般地离开,笑骂,“这个老小子,跑的倒是快。”
安阳王哈哈大笑,“他是一个莽汉,最受不住这些,不逃才奇怪了。”
武威候点点头,笑问,“王爷,书离公子何时回京?”
“过几日吧!”安阳王不确定地说,“川河谷水患已收尾,他在给王妃的信中只说会尽快回京,但没说何日归京。”
武威候道,“书离公子此回也是立了大功,这回可会入朝?”
安阳王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一回是否能劝得动他。”
武威候拍拍安阳王肩膀,“子斩以前一直没有入朝的打算和心思,与他说起时,他便冷着一张脸,如今连本侯也没料到他此回忽然想开了,就这么突然地入朝了。所以,老兄别忧心,孩子们都大了,自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他想开了,也许不用你劝,他也会入朝。”
安阳王点点头,“但愿。”
二人说着话,离开了宫门,各自回了府邸。
敬国公匆匆赶回府,下车就问,“世子呢?回来了吗?”
管家连忙摇头,“回国公爷,世子还没回来。”
“嗯?”敬国公停下脚步,看着管家,纳闷,“太子殿下都上了早朝,他没与太子殿下一起去上早朝,也没回来,那去了哪里?”
管家道,“派人去打听了,似乎依旧留在了东宫,从进了宫门,便没出来。”
敬国公不解,猜想着难道陆之凌在东宫内有什么要事儿商议?想着太子殿下下了朝后去了帝正殿,之后又去了议事殿,没回东宫啊,那他自己待在东宫做什么?
敬国公左思右想,也没想到陆之凌是干脆地在东宫不回府就为了睡觉。
知子莫若父的俗话,在敬国公这个糙汉硬汉的心里没那么柔软细腻能猜到他儿子从小跟他斗到大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鬼心思。
所以,他只是觉得,也许陆之凌真有要事儿要办,根本就没时间回府,毕竟东宫不是个谁都能踏进去待着不出来的地方。
敬国公夫人一直在等着陆之凌回府,等到敬国公回来,天已到晌午,也没等到陆之凌,见了敬国公,不由心焦地问,“凌儿怎么还没回府?”
敬国公在面对夫人的焦躁时十分镇定,“他有公务在身,再不是以前游手好闲了。他不回府,必有要事儿,我们先吃吧。”
敬国公夫人点头,对身边大丫鬟吩咐,“吩咐厨房,准备的那些不必上了,留着晚上凌儿回来,午膳就先将就一下。”
敬国公瞪眼,“他不回来,我们也要好好吃。”
敬国公夫人问,“你有胃口吃?”
敬国公顿时没了话,他的确也没什么胃口,暗骂陆之凌这个混账东西,从小让他操心到大,没出息时他恨铁不成钢,有出息了之后,他又觉得他风头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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