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礼成于西周,一为吉,二为凶,三为军,四为宾,五为嘉。宴、飨、冠、婚均为嘉礼。
汉代以来,男子皆二十而冠,意为成-人。
西晋泰始十年,有司议奏,十五成童,可生子,以明可冠。又举汉、魏遣使冠诸侯王为例,明制诸侯王可十五加冠。
桓容虽非诸侯,却是南康长公主之子,授封县公爵,统辖一州之地,食邑超过三千。北伐立有大功,官品超过千石,同诸州刺使并列。
南康公主要为他提前行冠礼,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台城朝中未有异议。
倒是桓氏族内出现不同声音。
“男子二十及冠乃是古礼,岂可轻易更改。虽为长公主所出,终非晋室王爵。”
族老产生分歧,部分认为此事可行,桓容提前加冠对族中有利;部分持不同意见,认为这不合规矩。余下模棱两可,属于墙头草类型,无意提前站队,端看旁人是否能争出高下,视情况再做决定。
桓冲桓豁同桓容交好,彼此有生意往来,自然持支持态度。
桓秘则不然。
因同桓大司马不睦,积了一肚子郁气,旗帜鲜明的站在反对一方。
事实上,以桓秘的头脑,不该如此鲁莽。奈何桓大司马遣人告知族内,就桓容加冠之事,他同嫡妻意见一致。
这还有什么可说?
桓温同意的事,桓秘当然要反对。
于是乎,桓氏兄弟分成两派,彼此书信往来,据理力争,争执不下,着实让外人看了一场热闹。
直到五月,桓冲桓豁变得不耐烦,语气变得严厉,字里行间现出威胁之意,桓秘无法强争,终于败下阵来,支持他的族老也纷纷改弦更张,不再暗中使绊子。
有这个结果,不是桓冲桓豁更会说理。事实上,两人联合起来也辩不过桓秘。
归根结底,实力证明一切。
桓秘恃才傲物,同兄弟的关系始终一般。更因同殷氏交好惹怒桓温,官职被一撸-到底,赋闲在家多年,论个人实力,压根比不上几个兄弟。
桓大司马不出面,桓冲桓豁单拎一个出来,都能一巴掌将他拍扁,轻松碾压。
对比如此鲜明,但凡是长脑袋的,都该知道怎么站队。
“穆子不改其志,终无复起之日。”
“元子镇姑孰,遥领扬州牧,在朝中说一不二。朗子和幼子各掌一州,官品两千石,手握兵权,亦不可小觑。”
“阿容乃是嫡子,舞象之年便已出仕,睿智果决,治理地方颇有建树,颇有民望。后又随军北伐立下战功,同辈之中首屈一指,堪为翘楚。”
族老们十分清楚,桓温和南康公主属于政治婚姻,随着桓温势力愈大,夫妻关系愈发紧张,终至相敬如冰。
桓温年届四旬,始终未有嫡子。
桓熙身为长子,其母虽是妾,祖上也曾为官,只是家道中落,未能得中正品评,父兄皆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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