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真正到了其地方后,才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一样有衣不蔽体的穷困人群,依旧有差别悬殊的地位和阶级,但是还是不免为这个繁华而庞大的国度而迷醉,无数丰富到难以想象的物产和文化,充斥着来自世界各方追逐财富的淘金族群。
另一方面,赞叹于丝绸与瓷器精美神奇的西方人,也在惨痛的对外战争中逐渐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些东方迁徙来的民族,从最早匈奴人,阿瓦兰人、到后来的蒙古人,再后来的塞木拄土尔其人,其祖先都是东方的战争中,被驱逐的失败者,因为他们相似的黑发黄肤,被统称做西方文明的浩劫——黄祸。进一步加深了这种恐惧。
可以说,西方对龙这种臆想的生物,所代表的神秘、强大、富有、恐怖之类既恐惧又向往的混合体,就是他们的东方情节的影射,
事实上直到明末清初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西方世界都是这种普遍的心态。
中土和罗马,在发展的历史过程中其实有许多近似的地方,当罗马人沉溺于奢侈和荒淫,让核心公民为主体的军事体系和精英贵族元老政治一天天的走向消亡,而不得不的越来越借重被征服的蛮族军队,来保卫国家的时候,遥远的中土也在诸王之乱的内耗中,不断的借助外族力量的同时,也这些让胡族走向壮大。
可以说历史总是相似,当罗马在行省割据的内战中分为东西帝国,中土也在在诸侯混战中迎来了南北朝;
当西方匈奴王阿提拉的铁蹄,肆虐在罗马版图的同时,留在的东方同族匈奴王刘渊,也在用血与红给西晋带来绵延不绝的灾难和噩梦;
当野蛮人杀死最后一任西罗马皇帝,只剩下最后以东罗马为名的半边帝国时,中土的汉姓王朝,也以南朝之名在大江以南继续绵延;
当野蛮人各族瓜分了旧罗马领土,五胡十六国,也在中土的北方建立起来。
于是东罗马继承者以行省为单位,把小块的土地分给士兵,确立了自耕农和军事贵族为主体的特玛军区制度,以抵御东方的沙漠强敌,而中原王朝也形成大大小小的军勋贵族世家,开始了大规模的班田和府兵制度,以对抗崛起的草原牧族。
似乎是将来也一样,当号称千年帝国的拜占廷,在各地的军事贵族竞相攻立更替皇位的战争中走向消亡,显赫一时的大唐也在各地藩镇割据中,芶延残喘的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
但我更好奇的是,相比有切身之痛,又有以贸易为生命线,有极大的厉害关系的大秦人,作为一个更遥远的法兰克人,是怎么理由,促使他穿越大片充满敌意的国度和沙漠荒原的热海恶风,跑到中土来的。
即便是作为雇佣军,象我家新月骑士团康提辛那些白种番人那样,阴错阳差跑到中土来的,也只是极个别的例子。
只是每当说到他为什么离开家乡的时候,暗茶色的眸子里,都会露出一种忧郁而悲伤的眼神,而左右言他。只能说他的来历不会简单,
知道,比不得占据了东西方枢纽,继承罗马、希腊文化遗产,而连个小贩都会几国语言的拜占廷人,这时代的野蛮人诸王国,正是西欧最黑暗的蒙昧时代,以最*兰克王国为例,举国上下连个会拉丁文的教师都很难找到,直到二十多年查利曼大帝,建立和推广教会学校,才有所改观,但教育仍然是贵族阶层和教会的特权。
普通法兰克部落出身的剑士,以成长试练为名,外出做流浪佣兵流血卖命的固然不少,但象他这样通晓多种语言和文字的人物,是不应该随便的流浪在外,光一个对东方的兴趣,不足以成为全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