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的皇甫皋,来自前太子左卫率府典军事,正宗的将门世家出身,其父就是太子的密友,与哥舒翰、高仙芝并称的一代名将,前十大节度使之一的皇甫惟明,随乃父征战过许多地方,家门世传的武艺和韬略都相当不错,可惜有太子殿下的背景,现官拜右郎将掌管法、功、胄三曹,仅次于我的副手左郎将副总宿卫事韦韬的第三号人物。
那个对部下比画着滔滔不绝的卫伯玉又是另一类典型,世袭边军卫出身,少有膂力,自幼习艺,曾作仗剑游侠安西,见历很广,名义算是我的同乡。后回家曾袭父业,入边军累功至边军镇戊将,与外番对战经验丰富。自安史之乱爆发,激奋思立功名,领数名亲兵私离本镇,东归长安报效。如果不是刚好遇上我们,本来镇将弃职擅离职守是死罪,但正是用人之际,又难得有长期从军的资历。在那次朝会上,以报国之心可嘉为由赦之。现效力中军右司马。官也不算低了,却常常带着部下自己就冲前头去了,与那位喜欢默不作声冲杀在前骑部别将解思颇有点相互较劲的味道。
其他四郎将五别将十部都尉六曹参军以及二十五校尉的刘昌周、吕希用、高达夫等人虽然阅历出身各不相同,但或是弓马娴熟或冷静多智或经验丰富或长于事务,都有不错的表现。套用某些人的话说,都算是我的亲信走狗的范畴。
经过这么多事后,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大人除了品性有点怪之外,还算唯材是用,不计出身,值得信赖,特别是知道了我从哥舒帐下一小兵崛起的鬼话连篇的神话般经历后,更是多生出许多亲近和景仰之情(用他们的话说)。
照例把兵器甲胄交到胄曹,其他战利品交给仓曹,由功曹登记战绩,中军的人负责清理战场,这些日子天天要应付追兵甲不离身衣不解带,虽然有轮换,大家也积累了相当的疲惫。我继续巡视下去,顺便对经过的行礼士卒,说几句慰问的话。全然没有当初仓促成军那种大败之后有奔波逃亡的惨淡之气
现在军中的情况已经好的多了,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相互不熟悉或者临阵的经验等因素,属下的校尉们的提升更换率和阵亡一样高(其中包括临阵怯战被处决掉的),尤其是那些羽林军的旧人,现在能站在我面前都是历经多次战事还活的好好的家伙。
其中也包括了那位面目青肿未消的吐突和表情微妙的宇文等人,让我暗叹不已,北衙六军以及那些内营里也不完全是无能之辈,起码能被人称道北军五虎除了背景和手段以外,手上本事也的确有那么两把刷子,不然我让他们出了那么多容易遇敌的危险任务,身上除了多些伤痕外也没见谁挂掉,显然不是偶然。再说了,战阵上搏杀生死关头容不得他们三心两意偷工减料,所欠缺的只是实战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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