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这两天接受的震惊已经够多了。
“王上啊”
一声凄厉的
从老家人所在的地方爆出来。
百里之外骊山上的御馆台,两个人也在望着长安城中持续了一天两夜的火光。
“相父,你觉得他们能成事么”
作为祁县王门的秘密代表之一,曾经参与针对龙武军那次预演的王承信,憋了许久才开声道
“什么叫眼高手低就是啊”
在阉党们动前一刻,就在长安城中不知所踪的宰相王然回答道。
“毕竟是一群阉人啊,整天守在深宫大内,玩勾心斗角的侵轧和构陷,或许游刃有余,偶尔放任外军监军,就是难得的行伍经历有几个人真正指挥过大军作战,各别说这么多家自分头一起行动,协调指挥弄的一团糟,才奇怪了。虽然手下不乏一些真正精通战阵的将领是他们敢放心让这些武夫,参与更高层的机么。”
“不是说有周的谋划了么不会一点用处都没有把”
“有大局观和周密的计,也未必顶用啊,计划在好也比不上变化,这些势力都是临时仓促召集起来的,指望他们步调一致,臂如挥使。
那一种奢望啊”
“相父”
王承信有些着急,由于李泌在河北取的铁腕手段,清理吏治税赋、撤废亢军亢官,丈量田亩,推行新制,无不严重损害了传统氏族门阀根基,虽然这些氏族门阀已经被战乱严重削弱,但不影响他用自己方式做出反弹,作为正在式微的七大氏族之,太原王门两宗的态度也生了微妙的变化。
好容易借王承业之死,说动国公王同姣代表的勋贵派,压制了现任家主所代表的妥协派,动用资源参与了这次密谋,是无功而果,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象前太原留守王承义一般的下场。
“不过,无论成与否,龙武军都将称为众矢之的啊只怕天子也容不得他独大的局面了。”
“只龙武军没有对应抗衡的力量,么继续将错就错,以强力统合抰持朝政,么就是在内外诱惑中崩解离析”
“若是再出个衣带诏什么的,那些藩镇也不会雌伏了”
“就算不能天下藩镇讨龙武,那也是坐望各据一方的情形了,朝廷的权威,可经不起这折腾的”
“我虽然尊为相位,但是权势的根基,还在这朝廷政令令行禁止的通达上犯不上陪他们陷进去”
“为什么还有外军”
“因为那群眼高手低的家伙,以为参与的人越多,越有把握”
王自嘲的笑笑。
“难道就不晓得人越多变数也越大么”
“现在,我们只管好自己的底牌,等待最后收拾残局的时刻”
说到这里,王看了眼聚集在山下温泉宫城内,刀甲凛凛旗帜招展的武装,在这个乱世之末,只有抓在手中刀枪才是最真实可靠的。
“相爷,陛下有命,还请稍安勿躁才是”
洛阳,看着躁动的外城,和被火光兵刃照耀的宫城,李泌惨然一笑
“看情形,郭令公也不晓得把”
“放心,我们只是奉命禁闭相关人等,留待朝廷后续的诏令饮食用度,一切如常的”
“当然了,一定。。保护好相爷”
“只是那些学兵团的人有些激动,不得已采用了些激烈的手段”
看着诏令上熟悉的字体,李泌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闭上眼睛心道,陛下,您还是等不及了么,走到这一步。
事实上李公公已经顾不上城内那些让他有些焦头烂额的变数了,因为一个更大的变数和麻烦,在等着他去收拾,
“陛下。。陛下不见了”
“混账,怎么会不见了”
李辅国目瞪口呆的愣了下神,才暴跳如雷的道,这个消息象一通冰水一样浇在这些权赫喧天的阉人身上,胆弱的个别人脸上,直接泛出一种死灰的颜色。
“那坤德宫那儿呢”
一个稍微冷静一些的内官,小心问道。
“连同看守的段公公他们都不见了”
“该死的贱人啊。。”
“把程元振调回来把这里急需人手”
“不,东宫不能在有失了”
听到这个消息,方才有些歇斯底里的李辅国,反而冷静下来。
“放心,他们跑不出这个大内”
“阿犬”
一个人闻声从阴影里浮出来,却是一个长安典型的混血儿,粟色的头,灰色的眸子,薄高的颊骨,也不知道混杂了多少族的血统,只是脸上被剐了好几刀,失去本来略有的英朗,变成一种纯粹的狰狞而已。
“武德殿的那个番女,你不用再监视了”
李辅国吩咐道。
他也是李辅国加秘密训练的死士,从当初那批买来的番族少年中,靠吃同伴的血和肉存活下来,又幸存到成年的唯一一个,因此没有姓名,只有一个代号---腐犬,由于他专做的是连察事厅那些最狠毒,最残忍的察事头目们,也厌弃和嫌恶的阴私勾当,所以也得了一个地狱腐犬的别号。
但因为他的相貌,一贯讨厌在人前出现,所以哪怕是李辅国最亲信的程元振之流,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带上我内宅的人手,先把陛下给我找出来”
虽然在座的列位,都是见大市面的人物,但是面对这一位,还是觉得阴冷的让人浑身象蛇爬过一般不自在,直对方到走了,偷偷才嘘了口气。却又寻思起来,这位大阉究竟还有多少后手和底牌没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