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瞠目欲裂的,见那粮车本阵中已经人仰马翻的抑乱做一团的,人尸死马的很是插了些箭只倒了一地,那些稻佶堆杆的后面还在不断的飞出矢来,反冲跃下的人马却不知道什么缘故,连陷在了田梗中,而四野中本来畏缩四逃的乡民,瞬间变做红眼的凶兽,不断从稻田中涌出,根本无视少数明晃晃的刀剑弓矢,一拥而上用草耙沟犁、锄把粪叉的将骑士扑打捅拉下马来。。。。
老旮满身疲累的一把坐在地上,刚使了老大劲有些脱力,身子一下就觉得空了。这一场拼下来,竟是较没日夜抢收上三日三夜的庄稼,还要辛苦。
只凭一股儿勇劲,狠恨捅到第二个马上的,耙头就弯了,钩在人衣甲上脱不了手,若不是背后的阿三拿破刀格砍下那挥刀的人手,自己脑袋就搬家了。自己这家什也断了几齿不能用了,不过老排军正和那游击附近的人马商议过了,给一批兵器的,张铁匠用得来的好钢,重给打个锐利的枪尖。阿三那小子也被挂了一刀,不过这小子运气好的多,看他不顾伤势抱着那马刀,笑的合不拢嘴的,光看那光色和纹路,竟是比老排军宝贝一样藏在房里的那口,还要来的好,让他隐隐有些妒忌。
左右有些伏着伤死的哭喊的,又有些拿着剥来还泛着热气的甲衣,也不管合身不,炫耀穿戴着转看的,还有些趴在破开的粮袋上,捧一把在手摩挲在面上的喃喃道“多好的粮食啊。其他为按分发弓矢刀剑的争的面红的。。。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总算有了个盼头,这也就循着走下去了,乡土难弃不愿意逃难的,也总要在这世上活下去的,跟着那些人,大伙儿也学做了藏粮断水躲人的法子,说是要利用本乡本土的熟悉,把那些贪得无厌的蝗虫给困走挤走逼走的,直到官军回来的,就天下太平了,圣上少不得看在抗敌保乡的份上,给免了钱粮。据说官军的罗大人也了许多为国为民出力有封赏的话,但自己这些土里刨的人经过了这些事,也只认明白了一个理儿,谁抢咱的口中食,谁就拼他则个的。。。。。
另一处尸横狼籍的战场,一大堆被剥的赤条条的尸身,在一个大坑里垒做迭迭,众多衣甲混杂的汉子正在打扫战场,看气势和行举,很有些章法的,清理痕迹,将刀剑铠甲箭只,分堆整理捆扎上马,又将受伤的战马放血宰杀取肉,烟干的马肉骨头和加料的凝固马血,都是良好便携食物,马皮马尾都有用处。浓厚的血腥味似乎丝毫影响他们的兴致,娴熟的似已不是头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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